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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溪流千年 第一卷第22章安生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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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溪流千年 第一卷第22章安生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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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姜鈺瑾在屋裡痛快地吃了一頓,孫梓凱卻不在屋內,二人已經分房,姜鈺瑾在正屋,孫梓凱在緊靠著鐵網的西屋。

    從第一晚過後,先園就再沒傳出來獸鳴,而每到深夜,孫梓凱都要隻身跳入先園之內,所做之事,自然也是傷獸取血,從每隻獸身上取一小點,下回還可以接著取,強大的體魄和力量,讓獸群分不清究竟誰才是野獸,也使得先園中段的獸們,見了孫梓凱像見了閻王,而第一晚最先衝到鐵網的那頭大腦袋的獸,已經成了「看門犬」,每晚防著有獸在這裡發出聲響,驚擾屋內人的休息。

    黑林深處,孫梓凱坐在一頭巨大的黑獅子背上,黑獅子模樣宛若凶神,兩隻前臂如石墩一般粗壯,全身毛髮硬如尖刺,三條尾巴如貓尾模樣,鬆軟在地上,比起黑林邊緣的兔子,黑獅子算是高階不少,但此刻乖順異常。

    孫梓凱幽幽自語道:「要是能聽懂你們的語言就好了,你總是支支吾吾的,我哪懂得你說什麼?」

    黑獅子翹起頭,支吾了一聲,它昨晚聲音倒是大如洪鐘,在被放了血後,才變得這么小鳥依人。

    「還真的有比狼更強大的猛獸,你是老虎嗎?還是獅子?」孫梓凱見過最強大的野獸,就是狼了。而這黑林中的許多獸,都奇形怪狀,拓開了他的眼界,也讓他對這個世界的未知領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想著,為什麼能說話的就是人呢?會不會在另一個地方,人變成了被圈養的角色,獸似人一般在房子裡住著,再想得開放些,獸和人之外,會不會還有其他的種族?

    月光打在身上,孫梓凱舒展了下身體,說道:「這麼晚了,該回去了。」然後拍了拍黑獅子的肚皮,站起了身子。

    黑獅子不敢起身,就趴著看著他,孫梓凱說道:「今晚謝謝你的血了,明天把那頭黃毛的叫來,該輪到它了。」

    黑獅子點了一下頭,孫梓凱勾嘴樂道:「你能聽懂人話?真是有趣,獸能聽懂人的,人卻聽不懂獸的,哎走了走了。」他抬腳飛了出去,黑獅子終於鬆了口氣。

    翌日清晨,孫梓凱找了塊木板,用刀刻了「安生居」三個大字,掛在大門左側牆上,當作這四合院的名字。把百丈之內的草全點燃,大火燒了十息時間,便有長老沖了過來,朝著火焰中的孫梓凱喊道:「混小子!你點火做什麼!」

    孫梓凱攤手道:「長老,你瞧這四周,地都荒著,我尋思著種點什麼。」

    「你!」長老有怒不敢言,外門那幾個長老頭子早就打好了招呼,這兩個傢伙身份特殊,不要隨意招惹。「把宗門房子燒了怎麼辦!」

    孫梓凱往四周指了指,火焰燒到百丈便停,他說道:「我有數,燒不過去啊。」果然,幾十息後,火焰便熄滅了,而東南北百丈之內,變成光禿禿一片,孫梓凱比劃著說道:「長老,我打算在北邊種上樹,南邊挖池子養魚,東邊種點菜,沒問題吧。」

    長老牙齒都在打響,強忍著火氣說道:「那你每個月都得交夠錢呀,小子。」

    「當然當然,一定按規矩辦事。」

    長老悻悻的走了,走時還犯嘀咕,自語道:「奇了怪了,這先園的獸怎麼晚上不叫了?」

    同樣的問題,也被底下人告知了獸派門主吳嵐沐,吳嵐沐還特地差人去先園中段查看了,他們發現先園中段的獸,這段時間變得異常乖順,獸性大大減弱的同時,竟還有了些奴性,看人的眼神不再似之前那般野蠻狂妄了。

    內門弟子和長老們進中段查看了許多次,也找不出個原因,當然,他們沒有膽量在晚上進去。最後吳嵐沐下了結論,應該先園內有一隻獸即將誕生王性,導致其它獸不敢再造次,但王性之說,本就是獸派的臆想,是沒有依據的,吳嵐沐因兔子之事煩得很,無心打理,便草草將此事打發。

    而那位把四合院推給孫梓凱和姜鈺瑾的修處弟子,成了最大的受益者,他甚至與孫梓凱打好了招呼,替他把下個月的房租給交了,由此,他基本獲得了去滿謙樓換取兩本修行術法的機會,從聽說孫梓凱要種樹種菜,還貼心的送來了樹苗和菜種。

    姜鈺瑾在院中練刀,孫梓凱正坐著打理著菜種,說道:「上次賺了十兩銀子,我沒動,得跟你說一聲,我想拿出三兩給守關人,一兩給有食,還得拿出一兩修繕屋頂,買點家具。」

    「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唄,才那麼點錢。」姜鈺瑾刺得大汗淋漓,說道,「我們去滿謙樓吧,討一本修行之法,咱們的境界太低了,要是學了術法,未准進步得快。」

    「行啊」孫梓凱放下了菜種,拍了拍手,又嘆了口氣,說道,「那個傢伙偷瞄我們很久了,也不上來問話,呵…」

    「誰?」姜鈺瑾停下手,左右瞧了瞧,只能看到牆,說道,「有人嗎?」

    「有的,是個高手,能量級不低,應該是能上天的。」

    「啊?」姜鈺瑾小聲說道,「有金丹強者在監視我們?什麼時候,在哪?為什麼?」

    「大概是我們完成任務的表現太離譜了吧,也或者說」孫梓凱猶豫了一下,「我在先園裡做的事,被察覺到了,可我每次也沒有留下痕跡啊,或許是因為獸們不叫了吧。」

    半柱香後,二人走出門外,姜鈺瑾看著北坡一片小樹苗,而東邊一片菜地,震驚道:「你什麼時候做完這些的?他不是今早剛剛送過來菜種嗎?這才剛過晌午啊!」

    「我又沒事做…」

    兩人走向了宗門主路,在先園的上半段跨過了一座數十丈高的橋,來到了宗門西部,這也是外門弟子唯一一個進入內門之地的機會,而滿謙樓正處在藥派內門中心。

    內門弟子是有統一服飾的,大多都處在時時刻刻的匆忙之中,無暇去搭理外門的小人物。

    滿謙樓也很好找,是宗門裡最高的那座塔樓,不多時來到樓前,他們看到近百人進出樓門,但大多數都是內門弟子。

    正此時,姜鈺瑾高呼一聲,「有食!我們在這!」

    孫梓凱早就發現了楊有食,只是沒有出聲,姜鈺瑾公主出身,她不明白地位和出身的差距帶給人的枷鎖。

    剛出樓門的楊有食時隔一年終於見到了孫梓凱,她興奮地跑了過來,叫道:「哥,你還好不!」

    「沒有你好」孫梓凱淺笑道,「瞅你胖的。」

    「我是胖了,胖了很多哩,好多我沒見過的吃的,我現在一天吃五頓呢!但我也長高了,每天都要泡藥浴,舒服得很。」

    姜鈺瑾問道:「有食,你怎麼不來找我們呀,我們上不去,你應該能下來啊。」

    楊有食滿臉愁容,說道:「偷跑出來很多次,回回都被師父抓回去,師父對我非常嚴格,每日修行不能少於七個時辰,還說不修煉到練氣五段,不允許我離開內門半步,就連寫信都不行,哎」

    一個與優勢年紀相仿的少年走了過來,正是馬開毓,馬開毓面容和善,問道:「是你的朋友嗎?」

    楊有食點點頭,回道:「是我哥和姐。」

    馬開毓向著兩人點了下頭,又提醒道:「該回去了,爺爺在等我們。」

    「可是我」楊有食商議道,「開毓哥哥,你能不能…」

    馬開毓說道:「你不知道爺爺的脾氣啊,走吧。」

    孫梓凱說道:「走吧,以後還會見的。」

    「可是」楊有食不舍離開,孫梓凱摸了摸她的頭,拉著姜鈺瑾走向了滿謙樓,也沒有再回頭。

    姜鈺瑾極不理解道:「你幹嘛呀,這麼久沒見,你怎麼這個態度!」

    「她過得很好,咱們現在與她身份懸殊,待在一起對誰都沒有好處。」饒是如此說,他還是停了下來,轉過身去。

    楊有食正委屈地抹著淚,孫梓凱問道:「有人欺負你嗎?」

    楊有食頓了會兒,更委屈了,點了點頭,又說道:「沒事哥,不用擔心我。」

    「誰欺負你?」

    楊有食的眼神往前瞟去,孫梓凱順勢一瞧,看見兩人,皆是女孩,一人是如南,另一人是九歲的小丫頭風玥宜。

    這時,十五歲的馬煜宏從樓里走了出來,身後跟著的是大他兩歲的曲越至,像個跟班模樣,馬煜宏的眼裡容不下外人,他徑直走過,未停步,卻厲聲道:「還停在這做什麼!」

    只一句,便嚇得馬開毓和楊有食躡手躡腳,楊有食給了孫梓凱一個眼神,便隨著馬開毓一起小跑著跟上了馬煜宏。

    姜鈺瑾說道:「這個人好兇,有食肯定被訓過很多次吧。」

    「凶,沒什麼不好,又不做作,和顏悅色之人往往暗藏賊心。」孫梓凱一低頭,正瞧見一隻手摸到自己的刀柄,卻未拔出。

    而那人正是風玥宜,「好漂亮的刀,怎麼是這個模樣,你自己打造的嗎?你是器派的嘛?」

    如南跟在一旁,說道:「外門怎麼會有器派呀。」接著又看向孫梓凱,「你是修處的,和楊有食什麼關係?」

    「朋友。」

    「哦」如南平淡道,「你本家在哪?」

    「安生關。」

    「安生關?這是什麼地方。」

    孫梓凱十分意外,說道:「就是嶺後的安生關。」

    「哦,你是山後面的人,你也來滿謙樓?你…很有錢?」如南如此直接道。

    孫梓凱理解對方的意思,這滿謙樓對於外門弟子是不容易進的,以自己現在凝氣一段的境界,怎麼看也不像是靠著完成任務來的。

    孫梓凱說道:「是,攢了不少錢。」他料定對方不會多問,而事實上,如南卻是不在乎,拉著風玥宜便要走。

    風玥宜還愛憐地打量著那把刀,孫梓凱猶豫片刻後問道:「你們與楊有食有什麼…誤會嗎?」


    風玥宜沒有回頭,如南只淡然地掃了他一眼,二人很快離開了。

    孫梓凱聳了聳肩膀,和姜鈺瑾走進了塔樓。

    「這麼低境界?你們兩個小鬼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守門的長老還沒說完,便接住了二人遞過來的木片,「嘖,奇了,每年就兩個名額,外門那群老傢伙竟給了你們倆,進去吧,最高去到第三層,一人限一本。」

    二人踏了進去,第一層樓,約三丈高,空間卻顯得很擁擠,書架從地面頂到天花板,一座緊挨著一座,沒有空隙,連光都很難透入,大約有四百多位弟子站在其中,樓外喧囂不斷,但樓內靜謐如夜。

    孫梓凱疑惑道:「他就讓我們選,那我如果每本都看呢?」

    剛說完,背後響起一聲,「閉嘴。」內門弟子低聲呵斥,「這要保持絕對安靜!」

    「對不住,我曉得了。」孫梓凱立即道歉。可他還是有此疑問,讓弟子只選一本的意義是什麼?反正誰進來了,都可以隨意翻閱。

    姜鈺瑾打開了一本,翻了數頁後,說道:「根本看不懂啊。」

    「閉嘴!」旁邊又有人呵斥道。

    姜鈺瑾放下書,把嘴湊到孫梓凱耳旁,小聲說道:「根本看不懂啊,咱們沒有師父教,理解不了,內門弟子又不怕看,我們吃著大虧呢。」

    孫梓凱同樣湊過去,小聲說道:「我挑吧,沒事,你身上好香啊。」

    他站定在原地,深吸一口氣,數百條只有他能見到的氣流出現,他閉上雙眼,感受著每一道因人情緒的不同而產生的氣浪,誰在欣喜若狂,誰在捶胸頓足,誰又在動著歪心思,片刻後,他一清二楚,帶著姜鈺瑾走上了二樓,正好瞧見一個內門女弟子將一本術法放回書架。

    待那人離開,兩人迅速走過去,拿出了那本厚厚的術法,名為——物境卜象。

    兩人眼裡放光,姜鈺瑾用嘴型感嘆著這麼厚啊,旁邊剛好有一內門弟子路過,瞥見了此事,好意開口提醒道:「那本學不來的,換個吧。」

    孫梓凱立即轉頭做了個噓聲動作,小聲說道:「這裡不讓說話。」

    那人怔了一下,忽地笑了,點了下頭,接著離開。

    孫梓凱又閉上眼睛,感受著樓層里的氣流,姜鈺瑾留意到,第二層的模樣和第一層很像,但人數卻少了五分之四,而且書架上的很多書都蒙著灰塵,大致是許久也未被人動過了。

    孫梓凱睜開眼,領著姜鈺瑾回到了一層,轉了數圈,找到了目標,可剛巧有一個人正將那術法取出,而孫梓凱也正是感知到他的情緒才來的。

    另人意外的是,這人並不是弟子,而是強者,金丹之人,正是器派門主虎新城。

    門主來滿謙樓本就少見,但虎新城卻是例外,他是個仙痴,一心只為修行。

    不經意間,虎新城也看到了那把修長的刀,他並沒有在意二人外門弟子的身份,見到器具,總會打量深思。他自語道:「只可以速度取勝,不得與它器硬拼,上限太低,下限見底,不是把好利器,換換吧。」

    他也並沒有等待孫梓凱的回應,拿著術法走向了大門。

    孫梓凱只好再次感知氣流,又領著姜鈺瑾來到了三樓,三樓共有六條書架長廊,每一條皆有一位長老把守,到這一層,就只能見到他們兩個外門弟子了,而內門弟子也不過幾十人。

    靜悄悄來到一條長廊中段,搬來梯子,爬上去,孫梓凱剛要伸手,卻停住了。他嘴角微動,透過書縫,看到了一個黑影。

    感知到四周無人,孫梓凱低聲說道:「想看我選哪一本書嗎?」

    那書架後的黑影靜悄悄著,好似不是活物,只是一片影子,梯子下面的姜鈺瑾還以為他是跟自己講話,小聲喊道:「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孫梓凱又低聲道:「您躲在暗處,盯了我許多天了,可有何事啊?」

    那黑影終於顫了一下,許久後,一道聲音傳過,「你怎麼知道。」

    「我不僅知道這個,還知道您剛才在門口叫住了一個內門弟子,交代了些事,那弟子就一直等在外面了,估計是受了您的指示,想要找我麻煩,試探一下我吧。」

    「你又如何知曉的?」

    孫梓凱有觀察了下四周,低聲道:「你是為先園之事來的吧。」

    那人語氣有些變化,應了孫梓凱的猜測,說道:「先園之事,果然是你做的。」

    「是我,但我沒有傷害那些獸,額沒有殺。」

    「你不是烤著吃了嗎?」

    「啊?沒有呀。」孫梓凱仔細回憶了一番,接著斬釘截鐵道:「不可能,沒做的我不會承認,我只取它們一些獸血,沒有取其性命。」

    孫梓凱到底是理解錯了,對方說的是兔子的事,他講的是夜裡揍獸割血的事。

    那人沉默片刻,說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會知曉到我在做的事。」

    孫梓凱不能冒然回答這個問題,他深思了一會兒,回道:「你該打聽打聽我的來歷,在生死邊緣走了無數次的我,對身邊的危險,有著特殊的感應力。」

    「哦?你不是來自雜處的嗎?」

    「呵呵,那你可一定要給我保密啊。」

    二人靜靜對峙了很久,那黑影動了,臨走前還說道:「門外的那個試探,仍然有效,還有,那本書不適合你。」

    「那你倒是推薦一本啊!」

    黑影怔住了,三息後隨意一指,一本書從空中落下,躺在了姜鈺瑾的手上,術法名為——縛地。

    孫梓凱跳了下去,遠遠瞧見守長廊的長老朝著那身影恭恭敬敬地參拜。

    他本想在滿謙樓里待很久,但他忌憚自己在先園做的事被發現,若是引來了罪罰倒是沒什麼,若是牽連到安生關和有食

    拉著姜鈺瑾,快步下樓走向門口,姜鈺瑾小聲急道:「不看了嗎?這就走嗎?」

    來到門口,長老沒在意他拿了什麼書,放他們離去了。

    出門急行,姜鈺瑾幾乎跟不上了,直至走出人群,來到了僻靜之處,那位等待了許久的內門弟子才現身。

    孫梓凱鬆開姜鈺瑾的手,快步走向那人,那內門弟子高聲道:「小子,我…」

    剛說到此,孫梓凱突然閃至身前,一掌推出,擊中其下巴,那人飛起一丈半高,在空中就失去了意識,隨後砸落在地。

    孫梓凱抽出刀來,寒光一閃而過,刀尖卻停在了那人的脖子。

    姜鈺瑾死死地按住孫梓凱的手,眉間豆大的汗珠落下,她驚愕道:「你要幹什麼?」

    孫梓凱頓了一下,撤手而歸,刀刃在腰側畫成弧影,最後收刀入鞘,他抬起頭來,冷凝一方,接著帶著驚魂未定的姜鈺瑾跨過高橋,來到了東部。

    富哲就站在不遠處,看到了剛剛發生的一切,他起先只是好奇,後來是懷疑,觀察著兩個小鬼的日常,他越陷越深,這小子越來越奇怪,他怎麼就獲得了外門每年僅有的進滿謙樓的特殊名額,而今早他特地去修處室盤問了,結果鬧了個烏龍,修處室的長老們徹底確定了孫梓凱和姜鈺瑾的特殊身份,而富哲在長老們幫腔的熱情假意中更覺得那小鬼的與眾不同。

    他原本只是想暗中觀察那小鬼會選什麼術法,卻沒料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洞悉到,而剛剛,他特地選出來的那個內門弟子,練氣二段的境界,被那小鬼一掌…解決了。

    孫梓凱和姜鈺瑾回到安生居,孫梓凱讓姜鈺瑾回房中待好,而自己在院中鋪好了草蓆,擺上桌子,盤腿坐在桌旁,長刀橫在桌面,他開始等待。

    可他猜錯了那人的動向,富哲並沒有來找他,也並沒有出現在四周暗處。

    入夜,他不再等待,和屋裡的姜鈺瑾打了聲招呼,他飛進了先園,反正被發現了,不如就繼續了。

    在黑暗中獨行許久,來到了落腳點,那早有一頭黃毛猛獸趴在地上等待。

    見孫梓凱來了,它嚇了一激靈,發著顫抬起前腿,孫梓凱沒有動手,蹲在了猛獸臉前,淡然地看著它,冷道:「有獸告密嗎?我做的事,為什麼會被發現,是你告訴別人的嗎?」

    語氣中帶著殺意,那頭站起來和樹一樣高的猛獸,懼怕地發著支吾聲。

    孫梓凱站起身,手伸了出來,猛獸覺得死期到了,眼見那手越來越近,它緊張地閉上了眼,渾身黃毛炸起。

    然而孫梓凱只是輕輕地撫摸著獸頭,說道:「開玩笑的,你又不會說人話,怎麼會出賣我呢,啊,明明是我在取你們的血,就算告訴別人,也不算出賣我,嘶看來我得加快淬體的進程,免得以後沒得進了,今晚,要不多抽點?」

    猛獸不敢動彈,而這時,一道悅耳的聲音從一側響起,「咦?是你,你在這做什麼?你是怎麼馴服它的呀?」

    孫梓凱驚了,他明明只是感知到一隻小小的野獸來到了自己身邊,卻怎麼會是個人呢?

    月光灑下,那女孩正是白天碰見的風玥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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