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死牢中沒有一絲陽光,那牆壁上好似隨著就要熄滅的蠟燭充滿了陰森。劉川剛來沒兩日臉上就已經滿是蒼白之色,沒有了一絲紅潤。
也不知道現在是何時了,劉川從夏姬走後一直就沒有睡。
「蹬,蹬瞪。」走廊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劉川聽著腳步聲,又小心翼翼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腳步聲原來越近,驀然傳來牢頭的聲音:「劉公子,請吧。」
牢頭笑呵呵的打開了牢門,後面還跟著兩個衙役。
劉川看著牢頭滿臉的笑容,似笑非笑的問道:「怎麼著?這麼快我就要上路了?」說罷,右手微微彎曲,好似在準備著什麼。
「劉公子,何出此言啊?在下是奉命把公子帶去堂上。」牢頭回應。
這牢頭如此言語,應該不會在這上面欺騙自己吧。看來應該是把自己帶去堂上,而不是直接帶去刑場。想到此處,劉川緩緩地出了口氣,趁著衙役的不注意把袖口中一塊鋒利的石片扔了出去。
原來之前劉川送走之後,就琢磨著脫身的辦法,雖說不知道是誰陷害的自己,不過那個李魯已經是確定好的幫凶之一了。
說起來劉川所處的死牢之中,除了地上的雜草房間內連一物都沒有,就連吃飯的碗筷等著吃完之後都要由衙役收走,可見這死牢中的防範之嚴。
不過劉川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也幸虧之前用威望值學會習了一些劍術,算是略微懂得了一些功夫。在青石砌成的牢房內看見一處青石條有個裂縫,於是就趁著無人的時候費盡力氣敲了一小塊下來。
磨成了鋒利之狀,琢磨著這樣就算是被拉去刑場的路上也可以見機行事,怎麼著也比自己的雙手要鋒利。不過既然去公堂之上,那這石片也就無用了。
「今日縣衙之中可要審理命案了,還不快隨我去看看。」
「審理案子有何看頭,還不如隨我去明月齋喝個花酒呢。」
「賢弟可未曾聽過那悅客來酒樓出了人命?」
「你是說?」
「今日審理可是那講西遊記的劉公子。」
「快快!那可得去看看。」
一時間東安縣的居民聽聞到今日是審理那悅客來的劉公子,可謂為是萬人空巷都奔著縣衙而去。
假若換成別人就不一定有如此待遇了,誰讓那劉公子的西遊記都已經傳到旁邊郡縣去了,更別說這西遊記的發源地東安縣還有誰人不認識這鼎鼎大名的劉川劉公子。
「外面何人喧譁?」剛剛從縣衙後院過來的陳琦聽到亂鬨鬨的吵鬧聲,一臉的不悅。
「陳大人,外面一些刁民非要看大人如何審案。」門口的一個衙役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稟報。
「快去把那些刁民都驅散,亂鬨鬨的惹得本大人甚是心煩。」陳琦一臉的不悅吩咐道。
同時心中有些奇怪,雖然現在審理案子是可以允許平民百姓觀看的,可是今日審理這劉川乃是臨時決定,在說自己又嚴加吩咐下面的衙役捕快不可把今日審理劉川之事泄露出去,這些人是從哪裡得知?
不過外面人群亂鬨鬨的吵鬧聲,讓陳琦的心中有些不安。
過了不一會,外面的吵鬧聲更加大了。
「來人啊!」陳琦坐在大堂之上惱怒的說道。
「陳大人,陳大人。」兩名衙役上前躬身應道。
「你倆也去,快些把那門外的刁民統統哄走。」陳琦下了命令。
「諾。」兩名衙役接到命令隨即走了出去。
就在陳琦心煩意亂之時,眼見自己的兒子陳光走了過來。
「父親大人,那張立來了。」陳光走近之後小聲說道。
哼,這個張立還真是來了。陳琦吩咐陳光把張立請到大堂上來,又在旁邊給張立置了一把椅子。雖說這樣不符朝廷的規矩,不過現在又有誰在乎呢?
見著張立雷厲風行的做了下來,略微拱了個手算是給陳琦打了個招呼。陳琦也就懶得跟張立過多的客套,估計從昨晚的宴會上這個張立就已經明白了。
不過說來陳琦還真希望這個張立今日不來,那樣的話堂上除了跟隨自己多年的親信之外就沒有了別人,那樣的話還不是一切都是自己說了算?
陳琦正琢磨的時候,聽到外面的吵鬧聲更加劇烈了。
饒是陳琦脾氣再好也忍不住了,怒火沖沖的訓斥著:「一群廢物,連個小事都辦不了,養你們有何用?」
這倒好,一時間大堂之上幾個衙役低著頭跟小雞子一樣聽著陳琦的訓斥。
陳琦訓斥了幾句轉過頭對陳光說道:「光兒,那劉川何時能到?」
陳光略微思索了一下時間邊回答道:「估計再有盞茶工夫就要到了。」
「恩,」陳琦點了點頭有繼續說道:「你去外面看看,為何還是如此喧譁,如若有刁民鬧事統統抓入牢中。」
說罷,陳琦還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陳光應了命令,隨即向縣衙的大門走去。
「為何不讓我們觀看?」
「刑文律法何時有過如此之規定?」
「今日我等還非看不可!」
「對!今日我們就要不走了!」
「對對!不走了!」
還沒到門口,陳光就聽到一陣陣吵鬧之聲。
陳光放眼望去,好傢夥!這麼多人,難不成半個東安縣的人都來了?
只見從縣衙門口一直到兩邊的街道上都站滿了人,可謂是擦肩搭背、揮汗如雨。縣衙門口的兩個門衛加上之前出來的三個衙役在拼命的阻擋著人群。
好在人群也對這衙役有些忌憚,要不然的話這區區五個人那裡擋得住這麼多人。
「陳公子。」看到陳光來到門口,幾人略顯尷尬的打著招呼。
陳光冷眼看了他們一眼,這五人更加顯得拘謹了。要知道這東安縣縣衙之人誰不知這陳大公子的為人,他們也明白沒有辦好陳縣令交代的差事。
陳光看著黑壓壓的人群,臉上露出一副自認為讓人親切的笑容高聲說道:「大家安靜一下,安靜一下。」
好在這幾個衙役也會見機行事,都出聲維持著秩序,讓人群快些安靜下來。
費了好大力氣,才讓這亂鬨鬨的人群略微的安靜了一些。
陳光看著總算大家能聽清楚自己的聲音了,略微琢磨了一下便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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