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兩個字,讓陸行知瞳眸驟縮,倏地鬆開了捏著虞煙下巴的手。
她只覺得頭腦昏沉,腳下越來越重。
虞煙背緊貼著木門,慢慢地,往下滑落。
而陸行知就像是被定住,罕見地愣住了。
原本俊朗的五官,在陰鷙的面孔上,越發冷肅。
直到虞煙跌坐在地上,發出咚的聲響。
她抬起霧蒙蒙的雙眼,看向回過神來的陸行知。
然後一字一句地說著,「是你的。」
陸行知低眸,俯視癱坐在地,神情卻無比倔強的女人。
就好像兩人懸殊的地位,他永遠高高在上。
而虞煙,不過是個寵物。
冷笑聲過後,陸行知淡漠地吐出兩個字。
「打了。」
虞煙雙眼瞪大,被霧氣徹底滲透,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男人蹲下身,唇角勾了勾,「不願意?」
他的眼裡沒有一絲笑意,語調玩味道,「說吧,又想要多少?」
那副姿態,拿錢打發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虞煙抬起下巴,忍住快要奪眶的淚水,還有想吐的衝動。
沉默過後,陸行知微眯著眼眸,隨後站起身,無奈地笑了下。
「你不會真以為,自己有資格生下來吧?」
「虞煙,你就是個私生女,還有個瘋了的」
話沒說完,就被她厲聲打斷,「我不是!」
那些字眼像是一根根細針,扎進虞煙耳膜。
她拔高音調反駁,「是桑政森貪圖名利,拋棄我和我媽,才娶的陳舒華!」
胸腔的空氣被抽走,疼痛竄入四肢,氣勢也弱了下來。
「陸行知。」
虞煙看著地板的紋路,苦笑著說,「你一邊看不上我,一邊又和我上床,不覺得自己可笑嗎?」
聲音很輕,可裡面的嘲諷,讓男人猛地俯身,一把拉起她,然後狠狠地壓到門後。
虞煙只覺得肩膀要被掐斷,背部傳來劇痛,聽見陸行知問,「想斷了?」
他眼裡帶著噬人的猩紅,抬手拍了拍虞煙的臉,不怒反笑,「還是你覺得,葉迦南比我好?嗯?」
虞煙把頭撇到一邊,不看他,也不說話,就這樣僵持著。
陸行知咬著牙鬆手,把門推開後說,「結束。」
虞煙木然地站在冷風中,好一陣才打車回家。
周一去了律所報道,聽見茶水間的議論聲。
「大學都沒畢業,能進來為什麼?不就是陪」
有人瞟到門口的她,手肘抵了抵還在說話的人。
虞煙若無其事,走過去接了杯水。
下班前,她被組長留下,要跟著去個飯局談業務。
虞煙沒想太多,到了就坐在靠邊的位置,默默地等著。
過了半小時,門被侍應生推開。
陸行知西裝革履,身後領著一行人,走了進來。
他坐到主位,掏出根煙點燃,沒抽。
在應承聲中,指間夾著煙轉了轉,睨了虞煙一眼。
組長心領神會,給虞煙使眼色,讓她去敬酒。
她強忍著不安,端著酒杯,剛走到陸行知座椅後。
門外衝進來一個女人,擠進兩人之間,夾著聲音叫道,「陸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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