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沈小愛以極快的速度敲擊著鍵盤。
網際網路上關於沈家的新聞已經爆了，十條里有八條是關於沈家的事。
自己的錢總算是沒白花。
沈小愛移動著鼠標，點開了一個人氣爆滿的直播間。
這個直播間，正在現場直播著沈家別墅外的場景。
畫面里，除了記者和圍觀來的大批路人沒有其他人。
沈小愛微微一笑。
她都能猜到躲在別墅內的沈夫人和沈甯臉上的表情。
此時此刻，沈家別墅內。
「媽，外面好多人圍著我們家呢！」
沈甯坐在自己房間的床上，拉著沈夫人的手焦躁地晃動。
「別晃了！我能有什麼辦法！」
沈夫人正在氣頭上，直接朝著她吼了一聲。
顯然，沈夫人現在的情緒比她還差。
「父親呢？他不來處理這些新聞嗎？」
被吼了一通的沈甯覺得委屈，抱著手坐在床上。
「這些新聞要是假的，他早就處理了！」
這個瞬間，沈夫人突然覺得自己的寶貝女兒有些笨兮兮的。
家裡出事，沒第一時間處理，那不就是沒辦法處理的意思嗎！
「媽，你的意思是」
「新聞里說我們家偷稅漏稅，都是真的？」
「那我們是不是很快就要被查了？怎麼辦呀？」
沈甯一下子急了，眼眶紅紅的。
剛有記者在他們家門口的時候，她就關注了網上的新聞。
她早就看到了關寫著「沈家偷稅漏稅」大字的新聞，只是——
在沈夫人這麼說之前，她一直以為這只是抹黑、只是造謠。
「現在只能等你爸把欠的部分補上，看看能不能好一點。」
沈夫人深吸一口氣，壓著脾氣說道。
她知道現在跟沈甯發火也沒什麼用，反而還會跟女兒產生矛盾。
「這些該死的營銷號，故意誇大抹黑我們家！」
「什麼叫把養女當成商品、為了權利不擇手段啊？我們才沒有這樣對沈小愛呢！」
沈甯緊張得連滑動屏幕的指尖都在顫抖。
這些營銷號聽風就是雨，為了炒熱度什麼話都編得出來！
「還說我們虐待養女，什麼嘛！」
「我們也沒打過罵過沈小愛吧？」
「媽，你聯繫一下沈小愛，要她出面解釋一下唄！」
「現在只有她能替我們說話！至於那個偷稅漏稅，爸爸一定可以補上的吧？」
沈甯吵吵嚷嚷地說了一大堆，眼看著沈夫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讓她出面幫我們說話？」
「沈甯，你是越長大越傻了！」
「我們昨天把她從家裡趕出去，今天就出現了這種新聞，我看這新聞都是她找營銷號寫的，你還指望她替我們說話？！」
「她現在肯定躲在某個地方，巴不得因為偷稅漏稅我們都被抓走！」
沈夫人剛剛才克制下來的情緒，在聽完沈甯說的一通話之後徹底爆發。
「這些事絕對是她做的！絕對是她跟媒體說的！」
「沈小愛這個白眼狼！」
沈夫人咬牙切齒地說道，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肉里。
「再怎麼說你和爸爸也養了她這麼多年，她怎麼可以做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
「她這樣做，根本不顧你們的養育之恩，實在是太過分了！」
擔心自己又要被氣頭上的母親怒罵，沈甯這會學乖了，附和著沈夫人的話說道。
「還不是你昨天非要擋著她！」
「如果昨天沒有把她趕出去，今天她就不會這樣跟媒體透露我們家的事！」
沈夫人氣急，將責任全部推到了沈甯身上。
「明明是你說讓她收拾完東西就滾出沈家的，現在怎麼可以怪我！」
被指責的沈甯也生起氣來，一時間吼了出來。
「沈甯，連你也要吼我？」
沈夫人用著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沈甯，一副受了傷的樣子。
她的寶貝女兒居然這麼大聲地吼她？！
「媽，我」
意識到自己不該這樣做的沈甯，一下子變成了啞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沈家別墅內這場景，跟沈小愛能想到的畫面相差無幾。
沈小愛還在房間裡敲擊著鍵盤。
她關閉了那個直播間，花了一點時間才駭入沈家別墅外面的攝像頭。
在監控畫面內，她看到了龍哥和小陳兩個還算熟悉的面孔。
龍哥還是光頭的造型，身上的紋身格外醒目。
沈小愛剛要關閉監控。
然而，下一秒，她便在畫面里看到了
蒲星。
——
孟博衍坐在沙發上，眼看著沈小愛關上了二樓主臥的房門。
「那種話，以後不要說了。」
他這才開口。
「是說您不該娶姜薇薇、晾著沈小愛不管嗎？」
溫瓔心知肚明孟博衍指的是什麼。
「既然知道我在說什麼，何必再複述一遍？」
孟博衍不悅地說道。
他不明白，溫瓔這個時候跟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何必這個時候打馬後炮？
何況——
她什麼都不懂，說這話不冒犯嗎？
「我只是覺得，沈小愛像變了個人一樣。」
「如果是現在的沈小愛的話，當初你確實虧大了。」
溫瓔意味深長地說道。
就像是在不經意間提醒著孟博衍什麼一樣。
「你想告訴我，沈小愛一直都在裝？」
孟博衍不是傻子。
就算不用溫瓔提醒，他也知道沈小愛前後的變化大到驚人。
「孟總，您有沒有想過——」
「她沒在跟你裝，現在就是她原本的樣子呢？」
見孟博衍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溫瓔出聲解釋道。
「只不過是性格巨變而已。」
「溫小姐，或許是你想太多了。」
孟博衍微微一怔，卻沒有順著溫瓔的話說下去。
她到底想表達什麼？
是想說，沈小愛不是沈小愛、換了個人嗎？
這怎麼可能？
他更願意相信從前的沈小愛一直在裝柔弱，而現在原形畢露。
至於轉變的理由是什麼——
他不打算深究；
亦或者，他無從得知。
「您很清楚我在說什麼，相信您也已經感覺到了。」
見孟博衍拒絕繼續談論這個話題，溫瓔便也不繼續說下去。
她也不想多管閒事。
只是這件事未免也太奇怪了。
溫瓔不說話之後，孟博衍也沒主動打破沉默。
他當然知道溫瓔在說些什麼。
沈小愛
居然還是個黑客。
而且見到拿槍的自己，居然一點也不怕。
結婚領證對她來說，似乎也沒有那麼重要。
除了她故意勾引自己的那天晚上，其他所有時候——
她似乎
都只在跟自己進行等價交換。
為什麼自己現在才意識到？
「孟總，雖然知道您可能不愛聽，但是——」
「我敢打賭，她會帶您絕境翻盤。」
溫瓔輕笑一聲說道。
直覺告訴她，沈小愛一定會是最棒的合作夥伴。
即便，她的身上藏著很多秘密。
「她的預期兩千萬，我可以告訴您，達不到。」
還不等孟博衍說些什麼，溫瓔便給出了結果。
「你預計多少？」
孟博衍喉結上下動了動問道。
「一千二吧，不會比這個數高了。」
「最快什麼時候能變現？」
「一星期內。」
「好。」
孟博衍一錘定音地說道。
溫瓔離開之後，男人有些疲憊地靠在了沙發上。
二樓主臥的門從里打開了，沈小愛的身影出現在孟博衍的視線里。
「博衍，事情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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