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他想對我說什麼?」陸漫漫看著翟安,問他。
翟安抿唇笑了笑,承認道,「嗯,是表哥叫我過來的。」
陸漫漫唇角,有些薄涼的笑了一下。
「他其實只是讓我過來陪陪你。」翟安說,「沒說讓我勸你什麼。」
而他,也真的沒有什麼是覺得可以勸她的。
感情的事情,別個誰都說不清楚。
也感受不到。
「我只是剛剛來的時候,聽王管家說,你妊娠期厭食症。」翟安詢問。
「大概吧。」具體,她也不清楚。
醫生沒給她說。
只給莫修遠說了。
在外人心目中,她還是那個屬於莫修遠的陸漫漫。
而在她心目中呢?!
這個人早就應該,煙消雲散。
「我知道你是一個理智的人,但有時候你可以試著發泄。」翟安看著她明顯過於蒼白的臉色,「至少,不要在這段感情裡面,真的傷了自己。」
「已經傷透了。」陸漫漫對著翟安,微微一笑。
說這種話的事情,還燦爛的笑了一下。
「真的已經傷透了,所以才會壓抑自己去接受。」陸漫漫停頓了一下,「這種滋味,你應該也懂的,在古歆身上。」
翟安突然有些無言以對。
「不過古歆比莫修遠好,至少不會打著『還愛』的幌子,在你的世界繼續為所欲為。他不會知道,這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把我所有對他還有的眷戀一點點消磨掉,直到,什麼都不會剩下……」
「那是因為他知道他真的徹底的會失去你,所以才會用這種手段把你留下。」翟安靜靜的說著,然後看著陸漫漫,又說道,「當然,我不給我表哥說任何好話,我理解他其實你也理解,但我們站的角度和體會的感受不一樣,所以我能夠真的理解而你只是強迫理解。到現在,你們走到這個地步面對現在的一切,我大概只能說是造化弄人,其他,我不知道還能用什麼詞語詮釋。」
「造化弄人?」陸漫漫重複著翟安的話。
如果一切都可以用造化弄人來解釋,那麼人定勝天這些詞語到底又是什麼意思?!
「算了,就當是吧。」陸漫漫真的覺得很累,不想再鑽字眼了。
「其實,他現在並不比你好過。」翟安說。
至於怎麼不好過,他沒有具體說出來。
陸漫漫也沒有問。
兩個人有些沉默的空間,翟安似乎也覺得話題有些壓抑,他想了想說道,「翟奕下周要開庭了。」
「這麼快。」
「嗯。」翟安說,「聽說在裡面很配合。」
「那也挺好的。其實上一世的翟奕,也不見得有多好過。這一世有這樣的結局,對他而言或許還是好事兒。」
「你每次一說上一世我就想笑。」翟安笑著,努力讓氣氛不會那麼尷尬,「總覺得就像是做夢一樣,而我還很信你。」
「因為都是事實。」陸漫漫很嚴肅。
「好吧,都是事實。」翟安附和,又想到什麼,「對了,你看到今天的新聞了嗎?」
「哪一方面的?」
「就是你爸在商場現在很火很有威望的那些新聞評論。」
「看到了。」陸漫漫說,「這算是我能夠盡最大的努力給他做到最好的結局,我的極限。」
「已經算是很驚人的極限了。一般的人不說有不有你的睿智,就是遇到這種事情能夠像你一樣冷靜的也少之又少,我其實還很納悶,為什麼我當初沒有先喜歡上你。」翟安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我們太像了啊!」陸漫漫笑了笑,似乎是想起了曾經青梅竹馬的事情,「所以都會很喜歡沒心沒肺又時時刻刻都會給人帶來快樂的古歆。你應該慶幸,我不是男人。否則估計小時候就已經頭破血流了。」
翟安似乎也在想著那個畫面。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氣氛變得很輕鬆。
友情就是這樣,不會給你太過強烈的感覺,但總是在關鍵時刻,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對了,需要我叫古歆回來陪陪你嗎?」翟安說,「她跟著拍攝組全國走。」
「不用了,讓她自己多鍛煉吧,難得突然認真了起來。何況,我真不覺得我此刻一定要有人陪著。」
翟安無奈的笑了笑,「也許,翟奕上庭的時候她會回來。」
「也許吧。」陸漫漫附和著。
翟安在病房陪了她大半個下午。
接到公司的緊急電話,才離開。
翟安其實應該很忙,三個公司,同時運作,神仙也會變得瘋狂。
翟安離開後,病房又安靜了下來。
一個人面對著偌大的病房,陪同的護士護工都被她叫了出去,說有事兒會叫她們。
她就這麼一個人,一個人看著天花板發呆。
她不知道自己會在這裡住多久,也不知道莫修遠會什麼時候出現,她此刻除了還有僅存的活著*,真的沒有任何可以值得期盼的事情,有時候甚至覺得寶寶在肚子裡面動的時候,都沒有了當初的悸動。
她真的不知道這是不是意味著什麼……
而她就這麼感受著,時間度日如年的滋味。
房門外突然又被人推開了。
陸漫漫轉頭,看著莫修遠。
看著他又出現在了病房。
她收回眼眸。
總以為他會很久不會出現,但每次都這麼唐突的出現在她面前。
他坐在她的病床邊。
她看到她白色繃帶纏著的手背,還看到他另一個手背上有點滴針眼的痕跡。
剛剛翟安來的時候說,他現在並不比她好。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漫漫。」莫修遠說,「把孩子生下來了。」
陸漫漫眼眸緊緊的看著他。
「我會在你懷孕這段時間,儘量陪著你。」
「算是對我的彌補嗎?」陸漫漫問他,聲音很清冷。
莫修遠沉默著,說不出來一句話。
「莫修遠。」陸漫漫垂下眼眸,不去看他的模樣,只是清清淡淡的聲音,冷冷冰冰地說著,「我記得我好想給你說過,我以前經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我會知道,失去親人是什麼滋味,想像著親人在難過是什麼滋味。而我也給你說過,我能力有限,我能夠保護的人能夠做的事情真的有限,對於這個孩子,生下來後,我會怕我沒有這個能力讓孩子生活得更好。我怕我保護不了這個孩子!」
「由我來保護。」莫修遠看著她,深深的說著,「我來保護你們。」
陸漫漫笑了一下。
不是嘲笑。
只是心寒。
到現在他還不明白,她真的不敢對他有任何期待嗎?!
就算生個女兒。
就算女兒留給他,她也不覺得,女兒會快樂的生活下去,女兒會無憂無慮毫無危險的生活下去。
她真的是怕了。
怕有一天,她的孩子也成為了政治的犧牲品。
那個時候,她估計再也沒有任何可以努力堅強起來的理由,她不知道那個時候的自己,會變成怎樣?!
所以……
她有了不要這個孩子的打算。
不是,突然奇想。
不是,意氣用事。
「莫修遠,我們好聚好散吧。」陸漫漫一字一句。
莫修遠的手指不自覺得緊捏,隱忍著的情緒,在不停的壓抑。
「從你出手收購陸氏那一刻開始,我就真的覺得我們不可能回到從前了。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出於什麼目的有多驚天地泣鬼神的理由,我想我們之間都已經走到了盡頭。至少,在之前,在我心目中你和文贇是不一樣的。但現在,我卻沒辦法騙自己,沒辦法欺騙自己說你至少比文贇更愛我。」陸漫漫抬眸看著莫修遠。
看著他緊繃的臉色,似乎一直在忍耐的模樣。
她說,「莫修遠,我們不要這個孩子了,我們分得徹底一點。以後,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從此江湖路遠,不必再見。」
窒息一般的空間。
空氣似乎都是冷的。
安靜得沒有任何一丁點聲音。
兩個人的沉默,在彼此之間,毫無聲息。
好久。
久到,時間似乎都已經停止。
莫修遠開口道,「我不答應你。」
陸漫漫咬著唇,看著他。
「我以前就說過,這輩子我不會放你一個人,天涯海角,生死離別,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我很自私,我的東西我不會讓任何人碰,就算殘缺了我也不想丟給別人。」
「一定要這樣嗎?」
「我知道我很殘忍,但是陸漫漫,我不會放手,絕不放手!」莫修遠狠狠的說著,「你不吃東西,你吃不下東西,沒關係,我會讓醫生一直幫你輸液,我會讓醫生照顧你,現在醫學很發達,想要保住你肚子裡面的孩子,輕而易舉。」
陸漫漫冷冷的看著莫修遠,看著他如此模樣,看著他突然殘忍的模樣。
「對不起。」莫修遠說。
說對不起。
卻就是不會放手。
「我只想你能夠陪著我走下去!」莫修遠有些波動的喉嚨一直在上下起伏,他伸手拉陸漫漫的手。
陸漫漫臉上的排斥甚至是厭煩,顯而易見。
莫修遠卻還是將她的手狠狠的握在了自己的手心裡,她手很涼,涼的讓他心驚,他將她的手帶到他的心臟處,讓她冰涼的手心緊緊的貼在他白色襯衣上,「別這麼推開我。」
「你只會讓我的心漸發寒。」
「我幫你捂熱。總有一天,我會幫你捂熱!」
「總有一天……」陸漫漫冷笑。
總有一天,我們會彼此失去!
……
那一次的談判。
以失敗告終。
陸漫漫沒有料到莫修遠會如此堅持。
更沒有料到,在接下來的一周時間,莫修遠寸步不離。
她換了病房。
換成了更高級的單獨的一棟別墅氏的度假病房。
他在她的病房處理公務,他在她的病房吃飯睡覺,他在她的病房一直陪著她,不挪動一步。
醫生確診她是「妊娠期厭食症」,每天都需要輸入大量的液體維持她的營養,但她還是瘦了,身上的肉就奇蹟般的,越來越少,連肚子似乎也小了很多,可醫生卻說,寶寶很好,寶寶很健康。
莫修遠說得對。
現在醫學很發達。
想要保住她的孩子,輕而易舉。
她這麼做,能換來什麼?!
她怕她父母有一天看到她,會哭。
會因為她自己的作踐而傷心。
所以她在和莫修遠相處的這一周時間,第一次主動開口說,「幫我找個心理醫生吧。」
當時的莫修遠剛處理完國家公務相關事宜,內務大臣親自到病房來拿他的審批文件,從帝都千里迢迢趕到文城,只為了一份他親手簽發的國務內審文件。
其實莫修遠辦公的地方和她的病床還是隔開了一個房間,來這裡拜訪莫修遠的國務院大臣都只知道她生病了,卻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嚴不嚴重,到底是生了什麼病,她想,朝政上應該會有一些質疑的聲音,對莫修遠這種不理智的處事行為。
不管如何,也不應該把辦公地點挪到醫院,挪到病房,且還不在帝都。
可是,這些對她而言也不太重要。
她要的不過是,自保而已。
莫修遠聽到陸漫漫說的話之後,整個人是有些愣怔的。
這是一周以來,她主動開口給她說的第一句話,所以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陸漫漫以為他沒有聽到,再次重複道,「幫我找個心理醫生。」
「嗯。」莫修遠點頭。
有些激動的情緒,那一刻卻只有一個簡單的音符。
「你也不用守著我了,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不會選擇自殺。」陸漫漫一字一句。
莫修遠那一點點喜悅的情緒,就這麼僵硬在臉頰上。
「我想,我可能是心理原因。」陸漫漫忽視他的表情,直白道,「而我沒辦法自我調整,所以我覺得或許心理醫生可以幫我。」
莫修遠點頭,「好,我去找心理醫生。」
「謝謝。」生疏的一句,謝謝。
總是能夠隨時隨地,拉遠他們之間無法跨越的如鴻溝一般的距離。
莫修遠走了出去。
陸漫漫淡漠的看著他的背影。
總有一天,也會失去耐心的。
她閉上眼睛,靜靜的在等待著心理醫生的到來。
下午時刻。
那個名叫lee的心理醫生出現在她面前,高高大大,帶著斯文的眼睛,長得很帥,笑著的時候會露出一口白牙,他說他已經35歲了,可看上去才20出頭,他說那是因為他一直保持著一個陽光而積極向上的心態。
陸漫漫可以對著任何人笑,唯一不會再有笑容的,就是對著他。
莫修遠看著他們輕鬆地聊天,默默的退出了房間。
陸漫漫終究還是理智的,終究還是會選擇對她最好的生活方式。
而他,真的不知道該喜該悲。
心理醫生定時地點,上午下午各來一次。
每一次都會和她交談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她會很真誠的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他聽,她是很努力的在讓自己往好的方向走,很積極很配合,但效果一點都不明顯。
每次吃飯還是吐。
吐得撕心裂肺。
不管王忠多麼用心的烹飪換了多少種做法,陸漫漫一吃就吐,無法控制。
陸漫漫真的瘦了好大一圈。
這是古歆跟著拍攝組出去了大半月後回來看到時,陸漫漫給她的第一感覺。
古歆以為自己已經夠狼狽夠慘了,在拍攝組這段時間的跟拍中,吃不好睡不好,生活條件也不太好,還要照顧明星藝人拍攝組的工作人員,她簡直覺得自己生不如死,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她爸都差點認不出來了,因為去了一趟高原地區,回來曬黑了一圈,看上去真是特別柴火妞,自己對著鏡子的時候也差點嚇哭了。
但她真沒想到,陸漫漫過得比她更不如意。
她給陸漫漫打電話說自己回來了說要去看她時,她說她在醫院。
她以為只是簡單的養胎,沒想到看到的會是如此憔悴的一個漫漫。
她來的時候,她正在吐,吐得撕心裂肺。
看上去很嚇人。
她也看到了莫修遠,就站在陸漫漫身邊,看著她吐,看著她吐……
吐過了之後。
醫生開始給陸漫漫輸液。
纖細的手又瘦了一圈,而且兩個手背上都是針孔青青紫紫的痕跡,據說留置針漫漫過敏。
她坐在漫漫的病床邊,其他工作人員包括莫修遠都離開了。
就生下她們兩個,不知道是不是在給他們彼此說話的時間。
「怎麼突然這麼文靜了,都不像你了。」陸漫漫反而主動開口,說著的時候,還笑了一下。
「漫漫。」古歆看著她,「你瘦太多了。」
「妊娠期厭食症,一吃東西就吐。」陸漫漫說,「現在就只有靠營養液。」
「為什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是因為莫修遠嗎?」古歆問她,「是因為他你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或許吧,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了。」陸漫漫看著古歆。
「妊娠期的病,過了妊娠期就會好了是嗎?」
「醫生是這樣說的。」
「哦。」古歆稍微鬆了口氣,突然又說,「那孩子還好嗎?」
「醫生說很健康。」陸漫漫笑了一下,「是個很堅強的孩子,每次這麼一想的時候,心口就會突然一痛,覺得有些對不起這個孩子,但又無能為力。」
「妊娠期間,治療不好了嗎?」
「我在努力,但效果不明顯。」
「漫漫。」古歆忍不住拉著她未輸水的手,緊緊的握在手心,「你這樣我看著很心疼。你總是這樣,有什麼事情總是不願意說出來,不像我,當時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要死要活,但第二天就會沒心沒肺的又活了下去。我爸在我小時就說,遭遇同樣的打擊,我更容易做衝動的事情但絕對會自我調整得更快,而你會很理智卻受傷程度比我更大!」
「是啊,性格這種東西很難改變。」陸漫漫不得不承認。
這點,她真的服古歆。
天都快塌下了了,睡了一覺就會忘記。
而她,不會覺得天會塌下來,只會選擇默默的忍受,別人看到的永遠都是她一臉的雲淡風輕。
「聽說陸氏被翟氏合併了?」古歆突然想到什麼,問道。
這還是她昨天回來後她爸告訴她了。
她真的很後知後覺。
以前總是抱著手機玩個不停,總是可以最快的得到新聞信息,這段時間因為跟著拍攝組出去,基本很少時間刷手機,有段時間因為沒有4g信號,2g也難得刷手機,也就真的有好長一段時間擺脫了低頭族這個稱號,沒想到,就錯過了這麼大的新聞。
陸漫漫點頭,「嗯,我們陸氏和你們古氏一樣,最終都在翟安手上了。」
「翟安為什麼連你也不放過?」古歆忍不住說道。
「和他沒有關係。」
「是,莫修遠?」古歆有些激動。
「還不算太笨。」陸漫漫看著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滴個去!這貨簡直太特麼的殺千刀了!」古歆爆粗口。
陸漫漫往門口看了一眼。
古歆一驚。
不會丫的又被莫修遠這貨給聽到了吧。
她猛地轉頭,好在,門口處誰都沒有。
「陸漫漫,不帶這麼嚇人的!」古歆抱怨。
「就是提醒你一下,上次還沒有吸取教訓嗎?要上次莫修遠真的讓葉恆給你點教訓,你就是叫葉恆大爺也沒用!」
古歆嘟嘴,「心裡的正義天使就是會這麼蹦出來,用了洪荒之力也控制不住。」
正義天使?!
不得不說,古歆整個人還是挺積極向上的。
陸漫漫此刻卻真的不想多說莫修遠相關,她轉移話題,「翟安說翟奕快上庭了。」
「嗯。」古歆點頭,「明天,否則我也不會這麼急著趕回來。」
「你要出庭?」
「畢竟我是受害者。」古歆說,「我也是接到公安機關的通知才趕回來的。」
「現在對翟奕什麼感覺?」
「普通感覺。」古歆自若地說著,「我和你不一樣,不會真的特別的恨了誰。翟奕做了這麼多傷害我的事情,過了一段時間我就又坦然了,只覺地以後他的生活就是他的生活,而我的生活就是我的生活,沒有交集就行了。」
「你爸果然說你說的沒錯,是挺沒心沒肺的。」
「漫漫!」古歆不悅,「我這叫自我調整好不好,誰像你這樣,不知道心裡多陰暗。」
陸漫漫笑了笑,「是,就我陰暗你太陽光了。」
「那是,以後娶我的老公會幸福死的。」
「你還會相信愛情嗎?」陸漫漫忍不住很想問她。
「為什麼不相信,雖說再婚就是第三婚了……」每次說到第三婚,古歆還是覺得自己真特麼的打擊過度,她頓了頓,「但我相信我的白馬王子還在遠方等我。」
陸漫漫真挺羨慕古歆這麼二的性格。
兩個人聊了些家常,又說了些八卦。
古歆在下午很晚了才離開,說明天上庭完就過來陪她。
其實不得不說,有古歆在自己身邊,多少真的會被她的性格所感染。
她總是在想,如果孩子會在。
如果孩子會平安的生下來,孩子的性格一定一定不要像她!
……
翌日。
文城最高人民法院。
古歆作為受害者原告方出庭。
翟奕被工作人員帶了出來。
翟奕頭髮都剪了,穿著囚服,少了曾經很多光輝。
她真覺得自己真的不恨翟奕了,否則也不會在看到他的時候這般的雲淡風輕。
她往觀眾席上看了一眼。
然後看到了翟安。
看著他坐在那裡,穿著白色的襯衣。
有時候真覺得翟安清流得就跟不食人間香火的上仙一般,但仔細一想,文城的龍頭產業現在都在他的手上了,他會有的陰謀算計也不會比一般人少,甚至於,更多。
她收回視線。
收回視線那一刻沒有看到,那個看上去如清流一般的男人往她這邊看了一眼,轉瞬即逝。
審判很順利。
翟奕對他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古歆在庭上當場原諒了翟奕對她所做的一切傷害,且對法院的判刑無意義。
原本應該很轟動的翟奕犯罪案,其實就只用了2個小時時間自己就宣判了,判刑為4年6個月,立即執行。
翟奕被帶走了。
翟奕的輝煌就這麼在他真的進入監獄那一刻,終於落下了帷幕。
不知道以後出來翟奕會變成什麼樣子,而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誰都不知道最後是不是彼此就會因此,天各一方。
古歆隨著人流離開。
翟安也隨著人流走了,他走得比她快。
她走出法院的時候就遠遠的看了他一眼背影,而後,就消失不見了。
離開了文城這麼長時間,她很久沒有去上班,都不太知道,自己的位置在什麼地方,都不太知道,電視台是不是有了新的改革。
她坐著家裡的小車去陸漫漫的醫院。
陸漫漫這樣,她也不打算再去拍攝組了,而且一切都真的拍攝很順利,她其實沒有什麼很重要的作用一定要去那裡,仔細一想,當時也不過只是為了逃避某些事情某些人而已。
到達市中心私立醫院。
她大大咧咧的往陸漫漫的高級病房走去。
真的是特別高級。
陸漫漫的病房根本就是一個小別墅,就在私立醫院隱蔽的後山里,一棟一棟的,周圍還有很多人站哨,那架勢,估計也就陸漫漫可以享受,據說那地方就是給政壇重要官員專程修建的,今年才完工吧,陸漫漫應該是第一批入駐的。
她通過一些列的檢查才被放行進去。
古歆走在陸漫漫病房的走廊上,遠遠就看到了翟安。
翟安在陸慢慢的門口。
似乎是聽到聲響,回頭看了一眼古歆。
兩個人四目相對。
古歆連忙轉移了視線,顯得有些尷尬。
翟安卻突然走向她。
古歆硬著頭皮看著他,嘴角笑了笑,「很巧啊,來看漫漫的嗎?」
「嗯。」
「怎麼不進去?」古歆詢問。
「我表哥在裡面。」
「哦。」古歆點頭,「那估計是不怎麼方便,我下次再來。」
說著,轉身就走了。
「古歆。」翟安叫住她。
古歆停下腳步,回頭,「怎麼了?」
「明天開始到電視台上班。」
古歆是頓了幾秒才點頭的。
她當時在想翟安的話中有沒有什麼意思,是不是覺得她很不靠譜,去拍攝組也是自己說去就去,根本就沒有給他匯報過,而他也不會拉下身份說她的不對,畢竟兩個人之間還是有些尷尬關係存在的。
她點頭的時候又說了句,「好,明天我準時上班。」
翟安沒再開口。
古歆就這麼腳步有些快的走了。
翟安看著她有些小跑步的背影,回頭又看了看房間。
確實不太方便。
他也這麼離開了。
而此刻的病房內。
陸漫漫躺在病床上,莫修遠坐在她旁邊,然後在很認真的削水果。
削好了之後,分成了一小牙一小牙的,然後放在陸漫漫能夠觸手可及的地方。
「聽說今天南玥椿要出院了。」陸漫漫看了一眼蘋果,真的毫無食慾,所以也沒有拿來吃。
「嗯。」莫修遠點頭,「今天下午6點的飛機,回帝都。」
「你會陪同一起吧。」
「嗯。」莫修遠說,「安頓好了她之後,我就回來。」
「其實我倒希望你不回來。」
莫修遠抿了抿唇,「你休息一會兒吧,等會兒醫生過來給你做身體檢查。」
故意忽視她的話,然後起身離開。
陸漫漫就這麼看著莫修遠的背影,看著他打開房門出去。
她回眸又看到了他放在她身邊的那盤蘋果,明知道她吃什麼都吐,削給她又有什麼用。
她拿起來,倒在身下的垃圾桶。
那一刻,離開的莫修遠又突然轉身回來,就這麼看著陸漫漫將水果全部倒進了垃圾桶裡面。
陸漫漫也沒想到莫修遠會這麼快出現,所以也真的沒想過當面將他的東西扔掉。
但扔掉就扔掉了。
她把水果盤放在一邊,看上去很自若。
「王忠會暫時跟著去帝都。」莫修遠對著陸漫漫,「大概一周時間。」
「沒什麼,反正他做的飯菜我現在也吃不下,南玥椿要用就隨便用吧。」
莫修遠也沒有再多做解釋,這次真的離開了。
陸漫漫躺在病床上。
很長一段時間,她和莫修遠似乎都沒辦法好好說話。
總是一兩句話就可以讓彼此冷場,所以真的更多的時間,在彼此沉默。
她這段時間在這裡,最多的時間就是躺在床上,偶爾會走動走動,走了一會兒,因為基本沒怎麼吃東西,光是營養液的營養讓她也沒有多少力氣,也就還是會更多的時間躺在床上,然後昏昏欲睡。
所以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不知道南玥椿是什麼出現的。
她其實也就睡了可能不到20分鐘,這一刻看到南玥椿,倒是真的清醒了。
南玥椿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似乎是在等她醒來。
現在她醒了,南玥椿卻也沒有說話。
陸漫漫反倒是主動開口道,「你找我有事?」
「有點事。」
「你說吧。」
「今天我就要離開文成了。去帝都養胎。醫生說我現在胎兒基本已經穩定,不需要一直待在醫院。」南玥椿開門見山。
這個女人似乎不太喜歡兜大圈子。
大概是外交官的談判習慣。
「我知道,王管家給我說過,也在莫修遠那裡得到了證實。」
「王管家也會跟著我去帝都,我身體需要他來調養,既然你已經用不上他了。」
「用不用得上,也不過你們一句話。」
「陸漫漫,我今天來找你,其實並不是為了顯擺我在莫修遠世界的地位如何,我只是來告訴你一聲,你這麼糟蹋你自己的時候,你這麼每天輸水維持你的生命營養維持你的生命性能的時候,莫修遠也在這麼做。」
陸漫漫看著南玥椿,不發一語。
「我想你應該不會相信,但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
------題外話------
被標題黨期盼了是不是?!
啊哈哈。
小宅偶爾就是這麼壞。
畢竟江湖路漫漫,修遠兮!
今日二更,騷年們,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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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親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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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涵逸:(n_n)下午我有個重要會議,不如現在就去!
本想著先發制人,怎麼結果跟她想像的差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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