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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他只是在和他爸商量了劫獄後上樓,看到唐夭夭的肚子時,莫名有些欣慰,至少,他還留了一個種!
畢竟孕婦,懷了他的孩子。
而他,也沒想過打擾她。
基本上一個人也能夠活的很好,他其實還本以為,今天過年,就算是做做樣子唐夭夭也會等他回來,卻沒想到,她睡得這麼香。
這個女人是真的,很好將就。
當他回到房間的時候,唐夭夭已經睡熟了。
從陸漫漫給他打電話後,他就離開了魅色,然後回來找他爸商量劫獄的事情,他爸也沒有拒絕,開始在安排所有的事情,就等著明天和陸漫漫商量細節。
他看著手機,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熟睡的唐夭夭。
葉恆到有些詫異,沒有想到陸漫漫這麼平靜,甚至沒有多問。
「好,我知道了。」陸漫漫掛斷電話。
告訴自己冷靜。
她冷靜。
怪不得,當年自己6歲,會覺得11歲的男孩子是大哥哥,但絕對不會覺得8、9歲的孩子會是大哥哥。
為什麼說自己是25歲!
29歲了?!
改了年齡,改了生日。
陸漫漫聽到這裡,還是有些震驚。
「不是什麼暗號,至少阿修從來沒有給我過任何暗號,既然他讓我把他的生日告訴你,我就告訴你吧,他是3月15日生日,和我不是一天,過了今天,明年就是29歲!」葉恆說得清清楚楚。
「暫時什麼都沒說。就告訴我,讓我問你的生日,說要每年都和我一起過,我想了想,他肯定是要傳達什麼意思?這句話會不會是你們的一個什麼暗號?」陸漫漫腦洞大開。
「你怎麼知道?阿修給你說了什麼嗎?」葉恆有些警惕。
「就是不是和你同一天的那個生日。」
「真生的生日?」
「我也是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你現在告訴我,莫修遠真正的生日是多久?」陸漫漫問他。
他丫的差點都留遺言了!
她以為劫獄是可以隨口說說的事情嗎?!
「你玩我的是吧?!陸漫漫!」葉恆咬牙切齒。
「我說,或許莫修遠也給了我點信息,而被我忽視了而已!」陸漫漫一字一句。
「你什麼意思……」
「不是,葉恆,先不要說劫獄的事情。」
那邊很快接通,陸漫漫還未開口,就直接說道,「我已經在安排了,具體劫獄時間我明天一早過來和你商量。」
她那一刻突然有些激動,直接從浴缸裡面起來,抓著一件浴袍走出去,拿起手機,撥打。
平白無故的,為什麼要問葉恆,他的生日,是不是隱藏著什麼意思?
莫修遠是不是說了,讓她問葉恆他的生日?!
等等!
那一秒,突然一個激靈,猛地一下從浴缸裡面坐了起來。
她無奈的一笑。
這個男人是準備死了,也要和她糾纏不休嗎?!
她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
還說什麼,每個生日都想和她一起過?!
想著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她一直一直想著莫修遠。
熱乎乎的水溫已經按摩式的設計,她能感覺到一份享受的溫暖,卻無法讓自己的內心真的放鬆。
她走進浴室,脫掉衣服,躺進浴缸裡面。
身體已經凍得冰涼。
她回到房間。
煙花短暫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
天空恢復了平靜。
整整放了半個多小時。
她就一個人坐在那裡,看著天空上的煙火,好美好美……
夜晚的寒風其實是有些冷的。
陸漫漫就這麼坐在外陽台上。
王忠對她恭敬的笑著。
她說,「謝謝你王管家,很美。」
她能夠想像,當初莫修遠準備這些煙火的時候,是怎麼給她一個怎樣的浪漫……
陸漫漫啞然一笑。
王忠似乎也抬頭看著她,說道,「莫太太,真是莫先生之前就準備好了的,我想應該是準備過年的時候和你一起放。」
他總是,會給她驚喜。
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是莫修遠在給她驚喜。
她低頭,看著王忠站在後花園。
天空上,五彩斑斕,美得晃眼。
她掀開被子,走向外陽台。
陸漫漫蹙眉。
突然「哄」的一聲,一道煙花在眼前綻放。
窗外。
她抓了抓頭皮,開始為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一切,彷徨不安。
亦或者,共赴黃泉。
會不會,從此就真的,陰陽相隔?!
如果劫獄不成功。
一冷靜下來,就會想莫修遠,想著他今天的模樣,一點點在自己腦海裡面,忽明忽暗。
她心口有些壓抑得荒。
而她,似乎違背了這條生存原則!
民不和官斗!
在北夏國的歷史上都有著舉足輕重的文家,單憑她一個人的力量,單憑她和莫修遠的力量,根本不足於對抗。
而是文家整個大家族。
但……事實是,她對付的不只是文贇。
從小的優越讓他一直自命清高,而她就是因為太了解這個男人的所有種種,才會這麼順利的算計他,甚至是,不費吹灰之力!
有時候還很聰明,但終究是,太過自負了。
文贇並不笨。
其實。
才會在洞房花燭夜,給她發這種,毫不掩飾情緒的簡訊。
文贇大概是氣大了。
她睡在大床上,身體緊緊的抱著被單。
她諷刺的笑了一下,將手機又扔向了一邊。
看著文贇發的簡訊。
陸漫漫拿著手機。
……
此起彼伏的呻吟,連綿不絕!
「是嗎?我榮幸之至!」文贇嘴角邪惡一笑,擁抱著南之沁,雙雙滾進了床單。
南之沁嘴角一笑,「現在我更想要的,是你,而不是錢。」
「沒什麼,就說紅包禮錢的事情,到時候會全部送給你父母,當初說好的,我們文家辦酒席,收的所有禮錢,都送給你父母,不能讓你父母覺得,嫁給我們家,委屈了你。」文贇柔聲說道。
「剛剛吳爺爺找你什麼事兒?」南之沁靠在他的胸膛上,柔聲問道。
文贇順勢將手機放在浴袍的兜裡面,轉身摟抱著她的身體,「想起點事情,所以解決一下。」
南之沁抿了抿唇角,選擇了沉默。
他剛剛的突然情緒波動,是因為陸漫漫了?!
所以……
那一刻,她卻清楚明了的看到了「陸漫漫」三個字的字樣,一閃而過。
手機屏幕突然就黑暗了。
雖然是轉瞬即逝的那麼一秒。
「贇,你在做什麼?」身後,一個妖嬈的身體,摟抱著他的腰間,臉頰越過他的後背,看著他的手機。
他按照手機號碼,準備撥打。
是沒有看到,還是根本就是忽視,忽視他的憤怒和威脅。
等了一會兒,那邊沒有回覆。
簡訊內容很簡單,「陸漫漫,你真的惹毛我了!」
南之沁依然風情萬種的在他們婚床上等他,而他卻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撿起地上的西裝,拿出手機,編輯簡訊。
他起身打開浴室的房門。
狠狠地將照片扔進了垃圾桶裡面。
他狠狠的撕碎著照片。
當時他強吻被陸漫漫算計的時候太過氣憤,氣憤到根本就沒有懷疑那張照片的清晰程度,當時雖然光線幽暗,但按照目前手機照相的性能,不是照不出來,而且還能夠在後期還原一定亮度,也能清楚。所以當時是真的沒有多想,如果稍微不那麼憤怒,不去砸壞了陸漫漫的手機,冷靜一下,強迫性看她的手機照片,也不會被陸漫漫白痴的耍成這樣!
所以,又被陸漫漫擺了一道?!
他狠狠地拿著那張照片,手都在發抖!
而此刻浴室裡面的文贇,他臉色並不比南之沁的好到哪裡去,他看著紅包裡面的一張照片,一張黑得根本什麼都看不出來的照片,臉色已經黑到谷底。
她看著浴室的方向,有些不是滋味。
什麼事情,讓文贇這麼變色?!
剛剛似乎隱約聽到說著婚禮紅包的事情。
南之沁臉色不太好。
有時候兩個人的情緒到了某個點位的時候,都是完事了之後在一起共浴的。
這個時候,洗澡?!
他將紅包隨手放進睡飽的口袋裡,轉身直接走進了浴室,伴隨著關門的聲音說道,「我洗個澡先。」
文贇那一刻卻半點興趣都沒有。
南之沁躺在大床上,修長的雙腿交錯,滿身情慾,分明在引誘。
房門關過來。
「是。」
文贇眼眸一緊,轉頭對著說道,「嗯,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看著上面寫著陸漫漫三個字。
文贇接過來。
「大少爺,剛剛我們傭人在清理你這次的婚禮的紅包時,發現了一個特殊的紅包,不知道是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所以清理出來之後,就給你送上來了,你看看。」說著,大總管就遞給他一個大紅色紅包。
「吳爺爺,你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情啊?」文贇問他。
文贇想要發脾氣的,也這麼咽了下去。
房門外,是家裡的大總管,一直跟在他爺爺身邊,現在在家裡的地位,不說高,但絕對是受人尊敬的。
文贇放開南之沁,隨手拿起房間裡面的睡袍系在光裸的身體上,打開房門。
南之沁也是滿臉情慾。
文贇臉色一沉。
這個時候!
房門外突然響起敲門的聲音。
如膠似漆之際。
文贇今晚的情緒似乎特別的激動,在南之沁的身上,有些,瘋狂。
兩個人交織在一起。
不管今晚是不是他們的初次,但既然是新婚之夜,必定得做洞房花燭。
婚房布置得特別的溫馨,兩個人一到了房間,就開始火熱的吻到了一起。
文贇和南之沁回到他們的婚房。
然後一家人,回到了文家大院。
文贇陪著一起招呼著賓客歸至。
他父母自然更不會懷疑他。
南之沁沒有多想。
簡單的解釋了兩句。
文贇走向他們,說道,「剛剛遇到幾個老朋友,非要拉著我喝幾杯,我去陪了一會兒,現在他們都走了。」
南之沁和他的父母還在招呼客人,走得也差不多了。
文贇離開監獄後,直接回到了婚禮現場。
……
好像有一個,堅強而溫暖的懷抱……
家裡冷氣很足,但是她覺得很冷,非常寒冷!
房間裡面,空蕩蕩的,她摟抱著自己的身體,合衣躺在了床上,一動不動。
回到屬於莫修遠的房間。
她邁著步伐,一步一步上樓。
腦海裡面都是莫修遠說的那句,如果我死了,你不要難過……
她不是不想給王忠一些好臉色,但是她現在,真的一秒鐘都笑不出來。
陸漫漫卻擺了擺手,一句話沒有說,上樓了。
王忠看著陸漫漫回來,恭敬的叫她。
他似乎在客廳等她,大概也是因為過年的原因。
意外的,這麼晚了,王忠還沒有睡覺。
她走進大廳。
她不想把自己現在的情緒,傳遞給任何人。
但是現在,她卻一個人,回到了這裡。
其實,按照北夏國的傳統,應該會父母家跨年的。
車子開得不快不慢,回到莫修遠的別墅。
她就這麼鴕鳥的,自欺欺人吧。
反正,應該也不可能還有上一世的慘烈了。
她就想要這麼衝動的去做一次,至於後果。
現在什麼都想不了。
她覺得自己想不了那麼多。
上一世被文贇弄得慘不忍睹,好不容易讓自己重新開始……現在,又要過上逃亡的生活了嗎?!
她腦袋一片混亂。
陸漫漫就這麼倒在後座上。
掛斷電話。
「我也是。」
「不是。」陸漫漫說,「為莫修遠,我不後悔。」
「你怕了?」
「葉恆,如果劫獄了,那麼我們就犯法了。」陸漫漫一字一句。
「好。」葉恆根本沒有半點猶豫,「我去安排。」
「不管如何,我現在的證據不能讓莫修遠順利的出來。」陸漫漫喉嚨微動,「我現在能夠想到唯一讓莫修遠還能夠活著走出那裡的方法就是,劫獄。」
「阿修不會放棄。」葉恆一字一句。
聽到陸漫漫極力控制顫抖的聲音平穩的說著,「我剛剛去見了莫修遠,在監獄。但是因為文贇一直在旁邊,我們沒辦法好好說話,所以什麼消息都沒有問道,而且莫修遠似乎也知道,我們的進展並不好,所以有點放棄。」
他拿著手機,保持著嚴肅。
是不是也就意味著,陸漫漫已經放棄了去尋找證據。
到現在,陸漫漫突然跟他說劫獄的事情。
莫修遠的事情到從陸漫漫的別墅離開後,就一直沒有什麼進展,他也有些精神緊張。
他就在這麼多的喧囂中,讓自己心情放鬆一點。
偌大的魅色就他一個人的包房熱火朝天。
魅色的人很少,工作人員也都放假了,他出現,自然就會給大廳經理打電話,然後安排了一堆小姐陪她玩,也就是單純的玩玩而已,要他敢脫褲子,葉半仙估計真的會做斷子絕孫的事情出來。
所以他就直接到了魅色。
讓大爺去伺候唐夭夭,夢都別去夢!
搞笑的吧!
分分鐘要他對唐夭夭,無微不至。
回去就是面對葉半仙,面對他各種審視的目光。
離開了婚宴,也不想回去。
看著這個男人這麼春風得意,卻將莫修遠誣陷進了監獄,他在婚禮現場時時刻刻壓抑著自己沒有掐死那男人的衝動,如果不是提前走了,指不定他真的會在婚禮現場大鬧一番。
吃了文贇的婚禮宴席,中午就離開了。
他今天實在是有些壓抑。
「所以……」葉恆眼眸一緊,一直擺手,讓包房中的所有人全部都出去。
陸漫漫沒在意他們的情緒,對著葉恆,一字一句,「你是不是說過,實在不行,可以劫獄。」
前排開車的秦傲也這麼頓了一下,似乎從來沒有看到莫太太如此,失控的一面。
不只是葉恆。
而此刻,葉恆那邊似乎正好將音響關了過去,陸漫漫如此瘋狂的喊叫聲,直接把葉恆給嚇懵逼了。
聲音甚至是尖銳的在尖叫!
「葉恆你就不能將音響關了嗎?!」陸漫漫怒吼。
這邊聽得很清楚,那邊他似乎聽不到。
「陸漫漫你說什麼?」葉恆叫著很大聲。
「葉恆……」
「啊?」
「葉恆。」
耳邊很吵鬧,大概是音響效果太大的原因。
那邊接起。
她手指顫抖著,撥了幾次才撥通。
葉恆就中午出現了一會兒人,吃婚宴之後,下午和晚上都不在,大概也是被逼著,來走走過場的,這些年,葉恆他爸基本是不再露面了,表面上的生意來往都交給了葉恆,即使,暗地裡,也一直葉恆他爸在掌權。
她給葉恆打電話。
手指都是有些發抖動的。
她拿起電話。
寂寞得,甚至找不到任何可以發泄的途徑。
此刻的天空到處都是煙花綻放,而她卻突然覺得,一個人太過寂寞。
莫修遠還在她耳邊說,說什麼……如果死了,讓她別難過。
什麼都沒有得到。
沒有得到任何信息。
不受控制的開始抖動,不停地抖動。
在離開了莫修遠的視線,離開了文贇的視線,整個人有些不受控制了。
她有些崩潰。
陸漫漫坐在小車內。
……
剛打開車門,又轉身,將地上的圍巾撿了起來,扔在了小車內。
然後大步的往自己的車內走去。
他眼眸一緊,猛地將圍巾扔在了地上。
陸漫漫身上特有的幽香,讓他有些……說不出來的悸動。
文贇拿起那根圍巾,放在鼻息間,聞了一下。
大概還給她,也會嫌棄的丟掉。
手上還有陸漫漫剛剛用過的圍巾,沒來得及還給她,就已經走了。
文贇就這麼看著陸漫漫揚長而去。
不想和這個惡毒一般的男人,多待一秒。
她不想在和文贇說一個字。
陸漫漫咬牙,直接走進了秦傲的小車。
「嗯,很爽。」文贇點頭,「但是不夠!沒能夠看到你們生死離別,總覺得差了點什麼!我一直在想,要是莫修遠真的死了,你會變成個什麼樣子……為愛殉情嗎?」
「你現在覺得很爽是嗎?」陸漫漫沒有回頭,就這麼冷冷的問他。
文贇站在陸漫漫的身後,順著她的方向看著天空的景色,說,「可惜,莫修遠什麼都看不到。」
門外的天空,突然奼紫嫣紅,美不勝收。
陸漫漫走出監獄。
只因為,文贇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
10分鐘的彼此,都壓抑著瘋狂的想念。
這次的見面,不超過10分鐘。
陸漫漫轉身離開。
莫修遠點頭。
「莫修遠,我希望你可以活著。」陸漫漫對於文贇惡毒的話,充耳不聞,只是很堅定的對著莫修遠一字一句。
文贇有些諷刺的看了一眼陸漫漫,說著,「人家都叫你走了,你還死皮賴臉在這個地方做什麼?莫非是真的很想讓他看到我們糾纏不清的樣子?!」
陸漫漫站在那裡,卻一動不動。
分明在說,讓她別因為他,而對文贇委曲求全。
「回去吧,凡是,別委屈了自己。」莫修遠一字一句。
都快死了還笑得出來。
到這個時候,這個男人還在乎這些。
陸漫漫喉嚨微動。
莫修遠嘴角一笑,「我實在不想看到,你和文贇站在一起,而我離你這麼遠的距離。」
陸漫漫不相信的看著他。
「不早了,早點回去吧。」莫修遠突然說道。
「嗯。」
「問問葉恆吧。」
因為,他說身份證上的,不是他真實的生日。
因為,他沒有告訴過她。
「不知道。」
「我的生日你知道嗎?」莫修遠問她。
「嗯。」
「別哭。」莫修遠笑了一下,「如果我死了,在我生日那天,祭拜我一下就行了。只希望每個生日都能和你一起過。」
知道,她沒有能力去幫他。
莫修遠是不是也放棄了。
說著,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好。」陸漫漫說。
盯著他們,怕兩個人耍什麼花樣。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
他能感受到陸漫漫的情緒波動很厲害,而他這一刻,反而沒有很大的報復快感,卻莫名有些壓抑的不悅。
文贇看著他們,冷眼看著他們。
她不能接受這樣的莫修遠。
她咬著的唇瓣,都已經發白。
她一直覺得,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莫修遠都不會這麼的認命下去。
她瞪大眼睛,沒想到莫修遠會對她說這句話。
怎麼可能不難過。
陸漫漫搖頭。
「如果我死了,你別難過。」莫修遠一字一句。
她咬唇,看著莫修遠。
文贇在旁邊,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問莫修遠任何關於案子的事情,但她真的不能保證自己出去之後,還能夠有那個能力,找到更多的證據卻說明,莫修遠的無罪。
眼眶紅了又紅。
陸漫漫那一刻,卻有些想哭。
很溫柔的嗓音,很好聽。
「漫漫。」莫修遠突然叫她。
眼神,一閃而過。
自然,也看到了她脖子上,明顯的吻痕。
莫修遠也是,將視線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她整個人,完完全全的看著莫修遠。
陸漫漫進入這個房間後,就再也沒有將視線放在文贇的身上。
分明是有些諷刺。
文贇似乎是突然笑了一下。
「嗯,我知道,你也是。」陸漫漫說,「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幫你找證據,帶你出去的。」
「過年了,好好照顧自己。」
「我也是。」陸漫漫看著他,「很想。」
「想。一分一秒都在想。」莫修遠說。
陸漫漫說,「莫修遠,你有想我嗎?」
保持著1米的距離,看著彼此。
除了第一天看到他之外,就是現在,才看到。
就這麼,在這裡被關押了17天。
是啊。
陸漫漫點頭。
「沒想到,就在這裡待了有17天了。」
陸漫漫看了看腕錶,「晚上10點40。」
「現在幾點了。」
「1月28日,農曆已經過年了。」陸漫漫回答。
「今天是什麼日期了?」莫修遠問她。
陸漫漫點頭。
莫修遠倒是很平靜,他說,「就這樣看看你也好。」
陸漫漫緊捏著拳頭。
意思就是,也不會給他們單獨相處的空間了。
「我只答應讓你見莫修遠,從沒答應過以什麼形式。」文贇一字一句,「就這樣,你們有什麼相思之苦就說吧,我在旁邊聽著。」
「文贇!」陸漫漫咬牙。
文贇也跟著走進了牢房,看了一眼莫修遠,轉頭對著陸漫漫,「就這樣的距離,行了!」
陸漫漫冷冷的看著身邊的文贇。
手臂突然被人一個用力的拉住。
陸漫漫忍不住想要過去抱著她。
依然高大,依然那麼挺拔。
莫修遠從牆角站起來。
「莫修遠。」陸漫漫走進去。
這是吃過虧的人,都會有的本能反應。
這個時候的文贇根本就不敢碰陸漫漫,他對陸漫漫有著極其強烈的警惕。
更何況,他也不蠢。
他相信陸漫漫,就是這麼肯定,她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他承認聽到這句話,當時真的很想不顧一切的殺了文贇,但冷靜下來之後,他平靜了。
說是,用身體換的。
文贇說了,過年這天陸漫漫會來見他。
他也看到了陸漫漫,看到陸漫漫和文贇,出現在門口。
眼神中,沒有那頹敗的神情,反而,依然深邃而神奕。
莫修遠聽到開門的聲音,就睜開了眼睛。
她喉嚨微動,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更看不到,今天文城的煙花璀璨。
這樣一個地方,應該是分不清白天黑夜。
他似乎是閉著眼睛,在睡覺。
陸漫漫看到了坐在那裡的莫修遠。
一個很小的房間,四面都是強,燈光倒是很亮,可就是連窗戶也沒有。
監獄的房門打開。
她聽著文贇冷漠而陰森的話語,「這樣進去,甚好。」
而此刻。
也不會真的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所以,她並不想莫修遠難受。
她今天在文贇的婚禮現場對葉恆說的那句話,「我比你更在乎,莫修遠的感受。」
故意顯然莫修遠看到。
因為知道會來見莫修遠,所以在出門的時候,就給自己準備了一根圍巾放在秦傲的車上,以便來見莫修遠的時候,擋住自己那即使掩蓋也隱約能看見的痕跡,但是此刻,文贇明顯的是故意的。
陸漫漫狠咬著唇,看著他這般舉動。
文贇狠淡定的拿到她脖子上的圍巾,擦拭著她脖子上的粉底,將她猙獰的吻痕,給漏了出來。
陸漫漫猛地回神,警惕的看著他。
文贇轉頭看著陸漫漫,看著她此刻微咬唇的模樣,眼眸一緊,伸手靠近她的脖子。
陸漫漫呼吸有些急促,是真的很緊張。
很顯然,是單獨的一件,不大,給人感覺特別的嚴實。
陸漫漫和文贇站在看守所的一件牢房大門前。
區間的看守所,一個有些孤獨的建築,就這麼在這裡,很少有人問津。
……
只是因為陸漫漫嗎?!
今天……
平時,她會主動要求他多陪自己一會兒……
翟奕微笑著,看著她的離開。
古歆揮手,笑容比煙花更加燦爛,她高昂的生意說道,「新年快樂!」
「我知道。」翟奕點頭。
「嗯,翟奕你也早點回去,注意安全。」
翟奕放開她,「回去吧。」
淺淺深深的吻,吻了一會兒。
翟奕靠近了,親吻著她的唇瓣。
所以她就這麼默默的等著翟奕的靠近。
但是聽說,這種事情,一向要男人來做。
本來她喜歡主動的。
古歆重新閉上眼睛,嘴唇嘟著。
也沒有說。
平時……
古歆拉出一抹笑,「嚇我一跳,你都不說一聲。」
翟奕放開她,看著她。
古歆也詫異,自己剛剛的舉動。
兩個人突然有些沉默。
翟奕的唇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古歆本能的往旁邊躲了一下。
翟奕抬起她的下巴,一個吻就這麼應了上去。
古歆詫異的看著他。
翟奕也從駕駛室下來,突然拉著她。
古歆下車。
車子停在了古家別墅。
永遠不膩。
他想,古歆吸引他的地方就在於,她總是給人一種,能量滿血的感覺。
剛開始還覺得古歆有些低沉,一瞬間,又這麼活躍了。
翟奕搖了搖頭。
「不能委屈了我爸,我爸可是還很年輕的時候就失去了我媽,得找一個貌美如花的。」古歆嘴角一笑,「這事兒,我得回去跟我爸好好說說才行。」
翟奕騰出一隻手摸了一下古歆的頭,「虧你也顯得出來。你怎麼就沒想過給你老爸找個老伴,非要找個小老婆?」
「總不能這一輩子就守著我媽吧,畢竟我媽死了這麼多年了。」古歆覺得這是一個可行的想法。
「……」翟奕有些汗顏。
「是啊,一到什麼節日,想到我爸那老頭子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也真的有些難受。你說我要不要建議我爸取個小老婆什麼的?」古歆很認真的問道。
翟奕點頭,「是應該回去陪陪他老人家,你出來也有段時間了。」
古歆看著天空,突然說道,「翟奕,送我回別墅吧,我爸一個人在家過年,也挺可憐的。」
車子往古歆的公寓開去。
他眼眸微緊,不多不少的而言語,和古歆這麼聊了一會兒。
古歆的陸漫漫的感情,果然比他想的還要深厚。
今晚上的古歆似乎一直都不是很激情,本來去的時候還特別的興奮,說要看看文贇那賤人的婚禮到底可以怎麼的顯擺,但是真正去了之後,就看到她整個婚禮下來,都是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他恍惚覺得,是不是因為翟安的原因,現在想來,大概是在感嘆陸漫漫的不幸。
翟奕就這麼靜靜地聽著古歆的念叨。
古歆卻多說了幾句,「今晚的婚宴,要我是漫漫,絕對不會出現,她卻這麼來了,真是佩服她的勇氣。」
道不同不相為謀。
「是吧。」翟奕並不想提起陸漫漫這個人。
「畢竟我唯一的好朋友。」古歆嘆了口氣,「她看上去很堅強,實際上也有很脆弱的一面。」
「所以你是在擔心她了?」
「沒有。」古歆搖了搖頭,回頭看著認真開車的翟奕,說,「過年了,莫修遠還在監獄,也不知道漫漫心裡的感受如何。」
「你怎麼了?看上去情緒不高。是哪裡不舒服嗎?」翟奕開車,似乎是注意到古歆突然的沉默,關切的問道。
她就這麼一路看著窗外,看著窗外的煙花,此起彼伏,美得璀璨。
古歆坐在翟奕的車上,看著文城的天空不時有煙花綻放,到此刻的晚上,大多數人都在家裡面看著聯歡晚會吃著年夜飯,很少會有車輛在街道上行駛,以至於,整個文城的街道難得的冷清。
兩個人一起離開了婚宴現場。
「嗯。」
「回去吧,我也累了。」
「我現在忙完了,我們再待一會兒嗎?還是先離開了?很多人都已經開始走了。」翟奕看著大廳,說道。
「沒什麼。」古歆笑了一下,「習慣了你這麼忙碌。」
看著她出現,連忙走過去,有些抱歉的說道,「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翟奕似乎已經應酬完畢,在四處找她。
大廳中。
古歆回到了大廳。
一個偌大的煙火,在自己身後的天空燦爛的綻放。
古歆突然笑了一下。
緊張的那一刻,聽到翟安好聽的嗓音有些低沉的開口道,「這種事情,從來都應該男人主動。」
自己反而,有些緊張。
一秒,兩秒,三秒……
只是莫名有點想聽翟安會說什麼。
沒有回頭。
古歆那一刻,反而將腳步停了下來。
身後,很久都沒有了回應。
而後,聽到文妍的聲音,「不可以嗎?」
離開那一秒,就看到文妍主動地親上了翟安。
古歆轉身離開。
很多事情,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發生的。
兩個人沉默以對。
翟安回視著文妍的視線。
玻璃走廊其實是有些黑暗的,根本看不太清楚兩個人的模樣,古歆那一刻,卻就是看得明明白白。
文妍深情款款的看著翟安,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愛慕,一目了然。
古歆覺得,翟安不是真的冷漠,而是對每個人,不管是誰,都會這麼疏遠的保持距離。
其實,整個人顯得有些冷漠。
「好。」翟安說。
文妍嘟嘴,還是很乖巧的說著,「我以後會好好改的。」
「嗯。」翟安點了點頭。
「你覺得我還是不是特別任性?」
翟安感覺到視線,也回頭,這麼看著文妍。
「翟安。」文妍突然放開他的手臂,轉頭看著他。
低低沉沉的就看著玻璃櫥窗外,五顏六色的煙花在自己眼底,轉瞬即逝。
「那就聽你父母的吧。」翟安的聲音有些低。
「南之沁的來頭很大,我爸媽都給她幾分面子,還教訓我讓我以後聽話一點,別惹了南之沁。」文妍說著,皺了皺鼻子。
翟安似乎只是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文妍就這麼一直抱著翟安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嘴角一直掛著淺淺的微笑,聲音卻有些抱怨,「我不喜歡南之沁那女人,今天把我累死了,看上去柔柔乖乖的,事情好多。」
還很親密。
煙火很美,襯托著的兩個人,顯得很浪漫。
她看著自己腳步不遠處,兩個人坐在走廊上,一個女人靠在另外一個男人的身上,看著窗外,奼紫嫣紅的煙火。
自然,到處都是煙花瀰漫。
今天過年。
古歆走了兩步,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那裡,會安靜很多。
她拿著手上的紅酒杯,往後博物館的後玻璃走廊走去。
陸漫漫此刻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說不見就不見了。
翟奕一直在應酬,從中午到晚上,一直很忙。
古歆就這麼站在大廳的一角,默默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顯得有些孤獨。
整個婚宴現場,人不多,卻依然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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