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城的冬天黑得比較早,日照區也一樣,所以才下午5點多,天色就已經黑了,華燈初上,正值下班高峰期,車流量不少,但絕對沒有文城的堵塞。
一行三人坐在車上。
葉恆的突然一個急轉加漂移,讓陸漫漫的頭猛地一下撞在了旁邊的玻璃上,痛的她呲牙咧嘴。
葉恆半點沒有停留,狠狠地說著,「陸漫漫你小心點!」
然後,速度更快,在如是交通複雜環境下,讓人驚心動魄。
陸漫漫死死的抓著扶手,整個人在葉恆的左右橫闖下,緊張無比。
她試著轉頭看了看身後的一輛明顯改裝過的黑色轎車,看著車子一直跟著他們,帶著些瘋狂。
日照區的街道上,就這麼被一前一後的兩輛車弄得更加的喧囂,一些人咒罵,一些人看著熱鬧。
葉恆直接將車開進了人行道,到處都是人瘋狂的尖叫聲。
他漂移技術很強,陸漫漫那一刻覺得自己在坐賽車。
她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儘量在葉恆漂移,急剎,加速中,保持冷靜。
真正持續了至少10多分鐘,葉恆的車子才甩掉後面那輛黑色轎車,然後停在了一個不知道什麼地方的隱蔽街頭,然後又穿梭在了一條陌生的街道上,隨著車流前行。
這麼寒冷的天氣,陸漫漫身上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
葉恆一直觀察著四周,說道,「看來,我們已經被人盯上了。」
「嗯。」陸漫漫點頭。
她其實聊想過。
莫修遠也提醒過他們。
「現在怎麼辦?還回去嗎?」葉恆問。
「回去。」陸漫漫直言,「越是危險的地方,就代表著,越是有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我相信,不管多麼天衣無縫的謊言,都會有百密一疏!」
「好。」葉恆點頭,將車子又開快了些。
車子在日照區有些堵堵停停的道路上開了將近半個小時,回到朱蘭蘭父母的住處。
他們下車,坐電梯上樓。
到達樓層,停在門口,汪海洋按下門鈴。
半天都沒有人回復。
陸漫漫蹙眉。
汪海洋又按下,從一開始偶爾有些停頓到現在分明是,一直急促的按著。
明顯,裡面沒有人答應。
汪海洋看著葉恆。
陸漫漫直接說道,「能撞開嗎?」
「你確定?」葉恆詢問。
是沒想到,陸漫漫也能夠做這種瘋狂的事情。
「嗯。」葉恆點頭。
汪海洋還未來得及以律師的角度提醒他們強闖民宅會觸犯什麼法律,葉恆已經開始瘋狂的撞著防盜門,力氣很驚人,這麼撞了十幾二十下,防盜門被撞變了形,門被強勢的打開了。
裡面很黑暗,沒有一個人。
所以和自己料想的沒錯,這家人已經離開了。
陸漫漫摸索著打開燈,看著沙發上還放著剛剛那對母子購物的購物袋,購物袋裡面的東西也還沒有來得及拿出來!
她嘴角緊抿,走得這麼急,顯然是有人可以安排。
「沒人嗎?」汪海洋看著葉恆去房間找了一圈,問道。
「嗯,沒人。」葉恆說,臉色也很難看。
「所以剛剛那起瘋狂追逐我們的人,看來不是想要殺了我們,而是在拖延時間,讓這家人離開。」陸漫漫可以肯定。
葉恆爆粗口,「臥槽,我們這是被人算得死死的了?!」
「先看看這裡有沒有什麼留下來的有用證據,特別是朱蘭蘭的房間,我總覺得那裡面應該有線索。」陸漫漫說著,就走進了朱蘭蘭的房間。
葉恆點頭,準備將大門關過來,畢竟剛剛發出了這麼大動靜,萬一有人報警了,他們也很難脫身。
正準備關上大門。
整個人猛地一怔。
他急忙將客廳大燈關上。
整個房間瞬間就黑了。
葉恆對著陸漫漫說著,「你找個地方隱蔽,快!」
陸漫漫一驚,腳步正好走到朱蘭蘭的房間,直接沖了進去,躲在牆角。
「汪海洋,你去保護陸漫漫。」葉恆說,「我來對付外面的兩個人。速度!」
「表哥你小心點!」
「別廢話!」
汪海洋也跟著走進了朱蘭蘭的房間,靠近陸漫漫,低聲說道,「別出聲。」
「外面是發生了什麼?」
「應該是有人來了,我表哥在外面對付他們!你放心。」汪海洋說。
「會不會有危險。」
「不知道。」
陸漫漫咬唇。
正時,外面突然響起了激烈的打鬥聲。
陸漫漫整個人一驚,顯然,汪海洋也有些擔憂。
他猶豫了半分鐘說道,「陸漫漫,你就在這裡哪裡也別去,我把房門給你反鎖過來,我出去看看外面幾個人,我怕我表哥一個人對付不過來。」
「好,你快去!我知道怎麼保護自己!」
「嗯。」
汪海洋摸索著走出了房間。
然後似乎聽到客廳外的打鬥聲,更加的激烈了!
陸漫漫將房門關了過來,心裡很是緊張。
剛剛那輛車在拖延他們的時間,是讓這家人離開,如果他們當時就選了離開日照區回文城,或許就不會遭遇這次的暗殺,但既然會有人怕他們來找這家人,也怕他們來這個地方搜索東西,那就意味著,這個地方,肯定有什麼線索。
她深呼吸,從牆角站起來,借著手機的光線,開始在朱蘭蘭的房間一點點搜查。
外面的打鬥聲持續不斷。
陸漫漫一邊忍受著心裡的恐懼,一邊急切的想要找到些,朱蘭蘭生前一些用過的東西。
她拿著手機,在朱蘭蘭的柜子裡面翻著。
然後發現衣櫃裡面似乎是有一個鎖了的柜子,本能的覺得裡面肯定有什麼朱蘭蘭非常重要的東西,她四處尋找鑰匙,急切的在課桌上,在床頭,在床櫃,她甚至很想徒手將鎖著的柜子弄壞,但她沒有葉恆他們的力氣。
她深呼吸。
然後看到朱蘭蘭掛著的外出手提包,大步跑過去,放開手提包裡面,找到一串鑰匙。
她急忙拿著鑰匙走向一把一把的測試。
終於打開。
裡面有一本日記本。
上了鎖的日記本。
日記本的鎖很好打開,她一用力,就給扯壞了。
她快速的翻閱了一下,是朱蘭蘭的日記。
連忙將她放在手心上,這個時候不是可以看內容的時候,她拽著,準備往門外看看情況,外面的打鬥聲一直持續不斷,腳下突然被一個東西絆了一下,她一驚,低頭,接著手機的光線看到一個垃圾桶。
她蹲下身體,垃圾桶裡面有一張撕了的照片。
她將垃圾桶快速的倒了出來,然後將那張撕得四分五裂的照片從裡面找了出來,也沒有拼圖,就這麼放在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裡,然後整個人摸索著,走向房門口。
剛走到房門口。
她突然感覺到一個人從她面前走過來,然後一把手槍狠狠的牴觸在了她的額頭上。
冰涼的觸感,讓她整個人突然似乎抽離了一般,有一種死亡就在自己眼前的錯覺。
她咬唇。
還未驚叫那一刻。
面前那個拿著手槍指著她頭的男人,就這麼直直的倒在了她的面前。
而此刻,整個房間也瞬間安靜了。
很安靜。
陸漫漫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葉恆,透過微弱的燈光,能夠看到他滿臉的血,以及手上那把黑色手槍。
手槍安裝有消音器,所以子彈迸發的時候,聲音不大。
葉恆似乎是看了一眼陸漫漫,什麼都沒說,低頭,將自己拿過手機的地方用身上的衣服擦拭了一下,似乎是去掉指紋,他轉身對躺在地上在歇氣的汪海洋說道,「走了。」
「是。」汪海洋從地上起來。
身體似乎也有些站不穩的退了兩步,然後穩定下來。
葉恆對著陸漫漫,「你還能走嗎?」
「嗯。」陸漫漫點頭。
即使現在,雙腿在顫抖。
全身都在顫抖。
剛剛那一秒的窒息,現在回想也會讓她,瞬間崩潰。
她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跟著葉恆的腳步離開。
客廳中,他看到足足躺了三個人。
還好汪海洋當機立斷的出門幫了葉恆,否則,後果不堪想像。
他們快速的下樓,回到小車上。
葉恆沒有管自己的傷口,車子一躍而出。
他說,「我們在這裡很不安全了,所以現在要回文城。」
「好。」陸漫漫點頭。
她感覺得到,葉恆開車的速度快了很多。
她其實不知道葉恆他們的能耐,就連汪海洋這麼一個律師,都能夠有這般能耐,剛剛三個人手上都有手槍,而葉恆和王海洋確實徒手空拳。
她狠狠地抱著手上的這本日記。
總算,沒有白回來一趟。
車子很快開上了高速路。
葉恆臉上的血漬已經乾涸。
王海洋似乎也受傷不輕,在副駕駛室,一直一言不發。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葉恆就用了不到一半的時間。
不多不說,葉恆的車技真的很了得,身手不菲。
恍惚,更秦傲不相上下,或者更甚。
可秦傲是特種兵出生,葉恆呢?!
葉恆只是一個黑幫老大的兒子,不管怎樣,應該不會有特種兵的訓練經歷,何況葉恆才25歲而已!
她想不明白。
只是看著葉恆將車子停在了莫修遠的別墅門口,然後直接下了車。
三個人都下了車。
走進光亮的大廳,才真的看到葉恆臉上身上猙獰無比,汪海洋也好不到哪裡去,穿著的黑色西裝白色襯衣,襯衣都已經被染紅了。
王忠看著他們,不由得有些吃驚,下一秒連忙撥打了電話讓私人醫生過來。
葉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汪海洋也堅持不住,整個人臉色白的嚇人。
「你中槍是嗎?」葉恆問汪海洋。
汪海洋點頭。
在背上。
陸漫漫就這麼看著他們。
中槍了,不應該是大事兒嗎?
葉恆既然知道,整個過程居然提都沒有提一下。
別墅中突然很安靜。
陸漫漫也坐在沙發上,默默地看著他們的模樣,看著他們,如此虛弱的樣子。
不一會兒,大廳中傳來了腳步聲。
一抬頭,就看到私人醫生肖塵急忙忙的走過來,說道,「誰中槍了?」
「我。」汪海洋還跟一個小孩子似的,舉手。
肖塵拿起自己偌大急救箱,走向汪海洋,「哪裡?」
「後背。」
「嗯。」肖塵點頭。
他負責汪海洋躺在沙發上,背朝上,然後剪開了他的西裝以及染得都是紅色的白色襯衣。
一顆血紅的子彈就這麼嵌入在他的血肉里,顯得很是猙獰。
陸漫漫咬了咬唇,身體不自覺得緊繃。
葉恆對著她說,「陸漫漫你先回房。」
陸漫漫木訥的看著他。
「先回房。」葉恆說,很肯定。
陸漫漫猶豫了半秒,看著肖塵熟練而認真的動作,起身,離開了。
陸漫漫知道葉恆不想讓她看到太過血腥的東西,就像那次,莫修遠一樣。
葉恆應該和莫修遠關係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吧。
要不然,這麼一個粗心大意的人,也不會這麼對她。
她回到臥室。
這裡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聽不到下面所有的動靜。
她只是覺得有些心驚也有些害怕。
接下來,還會遇到些什麼,她真的不知道。
而她絕對不可能放棄,對莫修遠證據的搜索。
她咬唇,拿起朱蘭蘭的日記,翻閱。
日記中可以看出來,朱蘭蘭今年21歲,大學專科剛畢業,現在正在一個家小公司實習,收入不高。而她交了一個男朋友,不務正業,在酒吧當酒保,父母很反對。
陸漫漫往下看。
看到一則日記寫到,「今天我父母讓我把張強帶回了家,結果他們很不喜歡他,給了他各種羞辱,那一次我和張強吵架了。張強說要和我分手,我真的很難過,也真的很責備我的父母,他們為什麼不能夠理解我的感受,我真的覺得錢沒有那麼重要,何況張強對我真的很好,真的很好!可是,我說不通我的父母,因為,我畢竟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不是親生女兒!
陸漫漫眼眸一緊。
又往下看,「今天,媽媽逼著我去相親了,對方是一個公務員,33歲了,離異。媽說這種人才適合我,有一個穩定的工作,在政府上班,以後也能夠給弟弟一個成長的好環境……我真的覺得很難受,在爸爸媽媽的眼中,一切都是為了弟弟,而我,到底算什麼?不是親生的,果然待遇相差好大!」
「相親沒有成功,因為我不喜歡那個男人,我愛張強。我再次去找了張強,我們相擁而哭,我知道張強不會這麼一輩子的,他會給我幸福,我決定給父母攤牌。我就算一無所有也要和張強在一起。結果,媽媽卻說,你要跟著張強走可以,但必須把這麼多年的撫養費還給她!當時,我真的覺得,這麼多年,我果然不是她女兒。」
「我決定搬走,也寫好了欠條,10萬,決定和張強生活在一起。走的時候,媽又反悔了,無論如何我也不讓我出門!她又給我安排了相親,說一切都是為了我好,不管我怎麼哭都不聽取我的意見!堅持讓我去見他門覺得好男人,又是一個中年男人,比我打了將近一半,媽說,這個男人家裡有錢,可以供我一輩子不愁吃穿,甚至是不管我的意見,和人家說了,要結婚的事情。我像這次,我真的心寒了,我發誓,我再也不要回來了,我要和張強私奔。」
「今天我和張強說好一起坐火車去帝都,我憧憬著我們的未來,我這幾天在家很乖,也答應媽媽去好好見見那個老男人,我媽媽對我放鬆了警惕,在晚上的時候,我成功離開了家門,去了火車站,但是張強沒有來,我打他電話,他還是沒有來。我等了3、4個小時候,終於忍不住,去了他上班的地方等他,然後看到他和另外一個做小姐的女人親在了一起……他看到我,沒有給我解釋什麼,只說,我沒辦法放棄一切和你離開,就這樣分手吧。我不知道我怎麼回到了家中,跌跌撞撞的回去,回去之後,被我媽狠狠扇了兩耳光,很痛。她罵我,說我不知廉恥,各種惡毒的話,在我耳邊一直不停的出入!我想,這個世界上,也應該沒有什麼是值得我留戀的了!」
日記結束!
陸漫漫看著這本日記。
看著最後一篇日記,是在朱蘭蘭死的那天寫的。
所以說。
朱蘭蘭的自殺,和莫修遠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這本日記可以說明一切。
她又快速的將自己口袋裡面的照片翻了出來,她一點一點拼湊,果然,照片中是兩個人,很年輕的臉龐,相擁著看上去很甜蜜,裡面其中一個是朱蘭蘭,那麼另外一個,不用質疑,肯定是張強了!
總算,找到了第一個,推脫了莫修遠強姦的證據!
只是這個證據只能撇開莫修遠的嫌疑,但卻完全不能說明莫修遠是被誰陷害的!更何況,現在朱蘭蘭的父母消失,消失了,沒有了可以對口的證人!
所以,得把張強找到。
陸漫漫猛地下樓。
樓下,汪海洋已經包紮完畢,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肖塵在幫葉恆處理傷口,應該是有些痛的,整個表情都猙獰了。
葉恆一瞄,看到陸漫漫下樓,整個人連忙恢復了很平常的模樣,似乎是怕被人嘲笑。
死鴨子嘴硬。
陸漫漫也不多說,走過去直接說道,「我找到了莫修遠沒有強姦朱蘭蘭的證據了,朱蘭蘭的自殺和莫修遠沒有關係,是她為情所困而選擇的自殺,這是她的日記,寫的很清楚,因為得不到愛的人,又因為養父母的不理解,所以忍受不了選擇了自殺!但是現在,我們只有物證,而北夏國的法律應該是,物證人證俱全才能夠說明這一事實的真實存在,是不是,汪海洋?」
「是的。」汪海洋勉強恢復了一聲。
一說話,身體拉扯著傷口,痛的冒汗。
「我他媽就說莫修遠根本不需要強姦吧!臥槽!」葉恆爆粗口,話一說,傷口似乎是拉扯到了,痛得整個臉都扭曲了。
陸漫漫很想罵他活該,又覺得得給他留點面子,她將照片拿出來,平靜地說道,「所以現在我們要找這個男人,證實朱蘭蘭的日記描述的事實和實際是一致的。現在朱蘭蘭的親人被人帶走了,這個人很有可能也會成為目標。葉恆,你能夠找個可信的人去一趟嗎?日記裡面寫的是這個男人在酒吧上班!我想那個酒吧應該就是,莫修遠那天晚上被控訴強姦朱蘭蘭的酒吧,夜未眠!」
「好,我馬上安排。」葉恆說,說著就拿出了電話,電話交代了一番,掛斷電話突然決定,「我親自去一趟。」
「你身體……」
「沒什麼。」葉恆讓肖塵動作快了些,又對著陸漫漫說道,「秦傲跟著我一起去,他開車我放心。」
「好。」
葉恆點頭,又給汪海洋交代,「你先在這裡養傷,我會找些人過來人,至少保證這裡的安全。我告訴你臭小子,你別看陸漫漫這麼漂亮就有什麼非分之想,你敢動她一根毫毛,你就等和你家斷子絕孫吧!」
汪海洋有些無語。
他都這樣了,還能有什麼想法。
何況他又不跟葉恆一樣,是種馬一隻!
陸漫漫也忍不住給了葉恆一個白眼。
葉恆包紮完畢,穿著那身衣服又出門了。
陸漫漫看著他的背影。
是真的沒有想到,葉恆可靠到這個地步。
汪海洋似乎也看出了陸漫漫在想什麼說道,「只要是遇到莫修遠的事情,我表哥會拼了命。」
「為什麼?」陸漫漫詫異。
「使命。」汪海洋一字一句。
陸漫漫看著他。
汪海洋不再多說,躺在沙發上,一動不敢再動。
肖塵收拾東西,對著陸漫漫說道,「我也要借宿了!」
「嗯?」
「說不定又誰受傷了,我也難得折騰。所以打擾了,莫太太。」肖塵顯得很有禮貌。
「反正房間很多,你們隨便挑吧。」
「感謝。」肖塵點頭,又對著汪海洋說著,「你是就躺在沙發上,還是忍著痛,我扶你去床上睡?」
「讓我這麼死這裡一會兒吧,我不想動了。」
肖塵也不多說,自己上了樓。
王忠此刻去廚房做了些吃的。
這一天,他們沒吃好也沒有休息好,陸漫漫吃了點,回到房間,休息。
她靠在大床上,將日記鎖在了柜子裡面。
躺在床上,開了一個淺燈,睡覺。
其實是睡不著的,得得到葉恆那邊回來,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張強。
亦或者,會不會又遇到什麼危險。
她翻身。
儘量讓自己不去想那些血腥的事情。
然後,將心思放在了這個案子上。
目前他們找到了莫修遠沒有強姦的證據,沒有強姦,還有兩項貪污受賄。這兩項雖然不至於讓他馬上就斬立決,但根據法律,坐個十年二十年牢也不會是艱難事兒,而且更重要的是,莫修遠沒有強姦被人誣陷的事情,按照現在的發展,是沒辦法說明和文家人有什麼關係的。
朱蘭蘭父母消失,文家人在知道他們拿走了證據之後,完全可以威脅朱蘭蘭父母一口咬定說為了錢所以才會污衊莫修遠,所有證詞什麼的,文家人會幫他們想的天衣無縫,這就是文家人現在的策略是吧?退一萬步而言,就算莫修遠的罪名最後不成立,也不會和他們家掛上任何關係,他們依然能夠自保。
而陸漫漫當然不再這麼想。
這次之後,她一定要讓文家人,有點下場!
絕對要有下場!
所以,她還得不動聲色的,從另外兩項犯罪證據進行深入。
貪污受賄。
受賄的工廠負責人已經被文家人以公的藉口給扣押了,他們絕對沒有能耐問出點什麼,至於貪污,那些銀行流水賬目清清楚楚,而且所有在莫修遠手上經手的政府項目確實憑空的少了一部分錢,這筆錢沒有其他流出,剛好和莫修遠的數目吻合,完全是無力反駁。
陸漫漫有些急躁。
她冷靜。
現在文家人在所有賬目上動了手腳,也就意味著,在此之前,其實是應該有一份被修改前的原稿,這份原稿會不會留在了政府的某個電腦裡面,畢竟項目經手的人應該很多,文家人會不會漏掉了誰,讓他們能夠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他們現在如果去財務肯定是找不到任何線索的,要是找尋經手的人呢?!
陸漫漫有些坐不住了。
她從床上起來。
葉恆不在,她不知道找誰商量,在陽台上走來走去。
她覺得,她根本沒辦法放棄任何一個自己覺得有用的線索。
這麼一直等了4個多小時,葉恆和秦傲回來了。
陸漫漫看著大門口停下的車,直接下樓,
葉恆臉色更不好了,秦傲倒是很淡定自若。
葉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讓王忠給他倒了杯開水,咕嚕咕嚕的喝了很大一口。
「怎麼樣,找到張強了嗎?」陸漫漫詢問。
「找到了,帶回來了。」葉恆咽下大口水說道。
「人呢?」陸漫漫有些急切。
「我把他送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了,在我們這裡不方便,你放心,我會讓人看好他的,不會讓他跑掉或者別其他人弄死。」葉恆狠狠地說著,「好在陸漫漫你想的及時,我們離開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幫人進去找張強,錯過了這個時機,這個證人也會消失。」
陸漫漫深呼吸了一口氣。
還好,趕上了。
至少說明,和他對弈的人,在思想上比她晚了一步。
而這一步,很有可能,決定這次的成敗。
「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給法院遞交我們的證據!無論如何,我實在受不了所謂的什麼,強姦,完全是玷污,大大的玷污!」葉恆似乎一直對這個罪名耿耿於懷。
「暫時不要。」陸漫漫搖頭,「現在對方知道我們手上有證據,可能會採取一些過激的行動,你知道人都是心急則亂,我們應該讓對方這麼提心弔膽一下,如果什麼都攤牌了,他們就知道我們的底線在哪裡!」
「媽的,我真是不爽莫修遠被人這麼污衊!」葉恆又爆了句粗口。
陸漫漫笑了一下,「我都沒介意,你介意什麼?」
說著,還上下打量了一下葉恆。
眼神那個意味深長。
「看什麼看,哥是直男。否則你以為我的孩子是從石頭裡面蹦出來的!」葉恆不悅。
陸漫漫抿唇。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接下來我們做什麼?目前就找到一個證據反駁,還有兩項,依然可以判阿修的刑!」
「所以我正打算給你說,我們還得要去日照區。」
「你不怕?」
「有你在,突然不那麼怕了。」陸漫漫很肯定。
葉恆突然覺得還很有成就感,所以一副有些洋洋得意的樣子。
陸漫漫就知道,葉恆這人半點經不住表揚。
她說,「既然我們相信莫修遠是清白了,那麼就可以肯定證據是偽造的,那麼既然是偽造,就一定會有之前被偽造的原始。現在政府出具的那份已經動了手腳我們也查不到原始的,但是我們可以根據莫修遠經手的貪污受賄項目去查詢項目經辦人,我只是抱著僥倖,覺得對方可能沒有細心到這個地步,將整個政府所有的人手中的東西都給篡改了,你知道這是一個很大的工程,只要是涉及到人的事情,就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也就絕對不可能在短短兩個月時間,做得這麼徹底!」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文家人有可能疏忽了某些不起眼的,但經手過項目的人,而我們可以通過這些人去了解一些具體的項目情況,然後再深入查詢下去,或許會有所收穫?!」葉恆似乎有些捋不清,按照自己理解的重複問道。
「是這個意思。」陸漫漫點頭。
「陸漫漫,你說你怎麼就這麼聰明呢?大爺我從來想都想不到這些!」葉恆不僅是真的有些崇拜,「總覺得莫修遠是分分鐘就能從裡面出來的節奏!」
「畢竟你是四肢發達。」陸漫漫直言。
「……」葉恆臉色不好了。
「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繼續去日照區。」
「大爺我還沒吃飯!」葉恆抱怨。
他餓死了,一天就吃了一頓飯,還吃得特別少。
現在因為覺得這個案子是有希望的,所以胃口突然也好了起來。
陸漫漫一邊離開一邊說著,「王忠會伺候你。」
「誰喜歡老男人伺候啊!」葉恆抱怨。
陸漫漫淡笑了一下,回到房間。
她其實沒有葉恆想的那麼樂觀。
很有可能,他們查下去,也會一無所獲。
但她覺得,應該抱著希望。
輾轉了很久。
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似乎一直都感受著莫修遠的溫暖,溫暖的摟抱著她,然後給她說,我愛你。
翌日。
早上的陽光照耀在她的大床上。
她睜開眼睛,耳邊似乎一直重複著莫修遠的聲音,讓她那一刻,其實是有些反應不過來,只是在現實還是在夢境,她轉頭,看著身邊空蕩蕩的被窩,果然,相思成災!
起床,平復心情,洗漱了一番。
下樓,幾個男人圍坐在玻璃餐廳里,吃飯。
葉恆,汪海洋,肖塵,秦傲,還有站在那裡非常規矩的王忠。
有一種,自己這裡成了難民收留所的錯覺。
特別是一靠近,聽到葉恆一邊吃一邊讚許,「老王,你丫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大爺我還要吃兩碗!」
陸漫漫看著狼藉的早餐。
不是莫修遠的朋友嗎?!
這一個個的,半點沒有莫修遠的修養。
葉恆似乎是注意到陸漫漫,抬頭道,「醒了嗎?沒等你吃早飯了!」
何止是沒等,根本是連早飯都要被他們吃光了。
王忠對著陸漫漫微微一笑,「莫太太,您的我給你單獨準備的,在那邊的餐桌上。」
葉恆一聽不悅了,「老王你不厚道,居然區別對待,這是待客之道嗎?!」
陸漫漫難得搭理葉恆。
王忠卻恭敬道,「莫太太的是備孕早餐,葉先生如果執意要,我也可以給你做一份!」
話一出。
葉恆和陸漫漫兩個人的臉都黑了。
她是很想要孩子,但沒有必要,這麼被人揭穿吧。
她走向另外的餐桌,吃著超級營養早餐。
吃過早飯之後。
所有人回房換好了衣服,出門。
經過昨天的事情之後,這次去日照區兩個車。
汪海洋因為受傷,和肖塵留在了別墅。
秦傲葉恆陸漫漫以及葉恆叫了是個黑衣小弟跟著他們一起。
秦傲開車。
葉恆懶洋洋的靠在副駕駛室,閉著眼睛。
陸漫漫看著窗外,在想一些事情。
電話突然響起,她接通,「古歆。」
「漫漫,給你說一則新聞,你別太激動哦!」古歆說得有些小心翼翼。
「是關於莫修遠的?」陸漫漫心裡一緊。
不會是,案子突然提前了吧!
前排葉恆聽到陸漫漫說著莫修遠的名字,也緊張的一下,身體坐正了些。
「不是,是文贇的。」
陸漫漫鬆了口大氣,真想罵古歆這二貨。
果然怎麼樣都改變不了她八卦的本質。
古歆看陸漫漫沒有說話,又忍不住說道,「文贇宣布本月26號結婚了,也就是,大過年的結婚!」
「……」陸漫漫很淡定。
古歆說,「你不應該有所表示嗎?」
「你覺得我應該大哭一場嗎?」
「至少得好好感嘆一番吧。前男友,前渣男友,前差點就嫁給他的男友?不應該有點反應嗎?」
「我能說我現在對他除了厭惡,什麼都沒有嗎?你別說他了,噁心我的耳朵。」陸漫漫很是嫌棄。
「你不會是在口是心非吧。」
「我說古歆,你看是嫌我一天是事情不夠多是不是?」
「我只是關心你,怕你太受傷。文贇那未來妻子來頭可真是不小,那女人也只是瞎了眼了。不過不得不說明文贇這人確實有能耐。想當初江伊遙還想要巴著文贇,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好在被翟叔叔送去了國外,要在國內,估計早就給氣死了!」古歆八卦了一大咕嚕,最後總結道,「但不知道為什麼,女人的第六感,文贇和那南什麼的女人,沒好下場!」
「就最後一句還能聽。」陸漫漫說,掛斷了電話。
她看著窗外,心裡真的很平靜。
至少在文贇結婚這件事情上,很平靜了。
她原來一直以為,不管多恨這個男人,至少心裡對他還是有點感情的,現在看來,人心這個東西,真的是最不可控的,說變,就真的變了。
她抿唇,低頭,點開新聞客戶端。
大篇幅都是文贇的新聞,一時之間,他似乎再次回到了曾經那個輝煌的時期,回到了曾經那個萬人矚目的時候。
多麼的意氣風發!
她點開兩個人的親密照片,眼神放在了南之沁的臉上。
這個女人笑得嬌媚溫柔,深情款款。
她眼眸微緊。
到底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見過?
一定是見過!
心裡猛然一緊,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題外話------
今天沒有二更了,親們淡定吧!
啊哈哈!
《紈絝拽媳》/渝人,文文第二輪pk中,大家多多支持
【當紈絝不羈的她槓上冷麵無情的他,小痞子撲倒大冰山,實力挑逗又撩漢!】
前世,被逼洗錢,東窗事發,她成了替罪羔羊,難逃死亡命運。
再次睜眼,搖身一變,成為豪門小媳婦。
公公不滿,婆婆嫌棄,大嫂不喜,小姑白眼,老公還是個施虐狂。
豪門笑料,眾人排擠。
談熙仰天長嘯——都他娘的放馬過來!
什麼?我拽?
不好意思,女人不拽,容易被甩!
*
陸征,b市鑽石級單身漢,陸氏財閥繼承人。
白道畏之,黑道敬之,人送外號「冷麵煞神」。
談小妞:大腿夠粗,值得一抱。
陸二:爺粗的可不止大腿。
談小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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