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的候機大廳里,時不時的就躥出一兩張熟悉的臉龐。
透過貴賓室的落地窗向外打量的莊湄,不得不一再側頭迴避。這些人不是別人,而統統都是溫禧公司的高管,或是合作夥伴,雖然和這些人至多也就打過三四次照面,但她因「懷孕」被遠調去漠克里的事情,恐怕給很多人都留下了一點印象。
真是個出差的高峰期。
索性的是,他們不會進來這間超級貴賓室。
莊湄抿了抿唇,吳洱善此刻並不在她身邊,而是去頂樓的休閒區衝浪去了。
她看向保鏢,「離登機,還有多久?」
&有39分鐘,莊小姐。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嗎?」
莊湄搖搖頭,這間貴賓室里只有她一個人,還有六個保鏢站在門外。
保鏢們清一色的黑西裝,襯得桌上的一席果盤、肉脯、清茶都毫無秀色,她提不起半點胃口。
早班飛機全都飛完了,很快就要輪到她飛……飛去哪裡呢,居然是飛去京城?莊湄一想到那座冰冷的城池,就覺得這貴賓室里太悶,她渴盼著候機廳里能出現點天兵天將……然而,落地窗外面目冷漠的商務人士,一看就不可能是她弟弟薄洄的人。
整個前段計劃進展的那樣順利,若不是在樹林裡見鬼的遇見吳洱善,她此刻本應當要飛去見薄洄的啊。這幾天她已經嘗試了無數次,卻終是難有片刻的脫身機會。
吳洱善的父親好像在吳身邊安插了無數雙暗眼,以保證他唯一一個女兒的安全。
微微握緊拳頭,莊湄再次將視線集中在貴賓室外的人群中。
這落地窗兩邊擺著兩顆攀援而上的臘梅,這季節臘梅開得正好,那一簇一簇淡黃色的臘梅花映得這落地窗玻璃也發出淡黃色的光暈。
穿過這虛無的花之光暈看向人群中,一個高挑瘦削的熟悉身影,正一步步朝這邊走過來,她大衣挺括的衣擺,隨著那有力的步伐,悍然輕顫,她每走近一步,莊湄的心就「嗑噔」一聲。
……溫禧還是來了。
臉色如常,表情如常,就連口紅的顏色,也依稀如昨。
有人走過來和溫禧打招呼,溫禧便停下來和公司的高管們寒暄,她背對著莊湄時,莊湄立刻站起來,對保鏢們說:「我想去下洗手間。」
&小姐,洗手間就在裡面。我們家大小姐說了,您不能離開這個貴賓室。」
「…………」莊湄轉身而去,進了貴賓室內的洗手間,反手將門鎖住。
————————————半步猜作品——————————————————
溫禧進入這間超級貴賓室時,等待她的只有空落落的沙發,和沒有動過的餐點。
&總,你到底是送吳小姐,還是來送莊小姐?我都被弄糊塗了。」楊梵問。
&她們兩個人。」
楊梵不大確信的搖搖頭,「她們?……你是說吳小姐和……」
溫禧點點頭,楊梵低聲說:「怪不得讓過來,你這是要演一出『銅雀春深鎖二喬』嗎?不對,你總不能因為莊小姐和薄小姐長得相似,就將她當做薄小姐送給吳。那對莊湄,也太殘忍。這美人計使得不仗義,莊湄對你言聽計從,五年來對你也是百依百順吶。」
溫禧笑了,「我喜歡你這說法。」
「…………」楊梵不再說話,他仔細捋了捋思路,現在的溫家根本無求於吳家,放眼整個南方,誰值得溫禧用養了五年的自己人去交易呢?他退了一步,「難道,莊湄迷上了吳小姐>
&說法也不錯。」
溫禧只是笑,侍者換了一壺茶,她抿了一口茶。
&去幫我請洱善下來,就說,她腳底下沖的那浪花,也是姓溫的,她要不是不下來,我就讓浪停下來。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別玩了。」
&
楊梵出去了。
溫禧喝了幾口茶,吃了幾口水果後,便走到緊閉的洗手間門口。
&咚」
溫禧敲了一下門,裡頭沒有應答。
&咚」
溫禧又敲了一下門,裡頭仍舊沒有應答。
&嗒嗑嗒」溫禧用力轉動門把,裡頭沒有半點聲響。
&湄,開門。」
溫禧靠在門邊,以極低的聲音命令著!
&走!」
莊湄抱臂,在洗手間裡來回走動,她鮮紅色的高跟鞋如同來回搖曳的火焰,隨著那轉動門把的不耐聲,愈演愈烈。
&門!」
&走!」
&門。」
&走。」
溫禧靠在門邊,再次輕輕敲門,笑著說:「那麼,好吧,那我去拿鑰匙開門。」
莊湄遲疑的問:「你到底要幹什麼?我並不認識你。」
&沒有想要做什麼。不過是想上個洗手間。」
&手間你可以去外面上!」
&就想上你這個。」
半響,溫禧再次敲門,「莊小姐,保鏢就在外面,你隨時可以呼救。如果我,真要對你做什麼的話。何況,就像你說得,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出於陌生人之間最基本的禮儀……」
「…………」
莊湄猶豫的靠在盥洗台上,隨即深吸一口氣,輕輕拉開門,就在兩人眼神接觸的那一剎那,溫禧影子般的閃入,她絲毫沒有給莊湄出去的縫隙,而是一隻手鎖了門,一隻手扣住莊湄的腰,將她拉入懷中。
莊湄立刻覺得渾身僵硬,她看向溫禧平靜無波的眸子,還沒來得及觀察她眸底的萬分之一點內容,就已經被她吻住了唇。
&嗯……」
溫熱的唇,覆在她的唇上,緊接著而來的是,更深的,更無所顧忌的掠奪,莊湄睜大眼睛,她連連後退了兩步,正巧被溫禧抵在盥洗台邊。
比起這幾天吳洱善如棉花糖般軟香的偷吻,溫禧的這一記吻更像是一枚深水炸彈,莊湄一再被撬開,一再被推入更深,更靜謐的水底。
她開始發暈,勉強支撐著身體,為表決心,她不允許自己發出絲毫示弱的聲音。
就在她整個身體快要從溫禧的鉗制中滑下去的時候,溫禧的手順著她的裙底滑進去,莊湄只感覺溫禧出汗的手,隔著絲襪,狠狠的掐揉她大腿內側的肌膚。
&
莊湄仰起頭,疼痛感讓她驟然鼻頭酸澀,雙眼發紅,而就著她仰頭的間隙,溫禧托住她的頭,再次吻上她鮮紅的唇,活活淹沒掉那些細碎的呼痛聲。
這個吻,結束後的一分鐘內。
溫禧已經撩開了莊湄身上所有衣服,她一寸一寸的檢查著,莊湄低著頭,小口小口的呼吸,任由她檢查觀摩。
&完了嗎?」
莊湄問。
溫禧鬆開手,莊湄立刻轉過身去,把一件件鬆開的衣服,重新扣好、系好。
她望著鏡子裡的溫禧。
溫禧也望著鏡子裡的莊湄。
&上的傷恢復的不錯。」溫禧說。
&麼辦呢。溫禧……」莊湄笑著轉過頭來,「怎麼你被我耍得團團轉之後,還要來吻我呢?」
莊湄勾住溫禧的脖子,靠在她身上,對著她心臟的部位,慢悠悠的繼續說道:「怎麼辦呢,溫禧,你以後再也不能這樣對我了。我可是你,好朋友,吳洱善的人了。」
溫禧沒有說話,只是難得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髮,撥正每一根因為剛才的吻而弄亂的頭髮,她的沉默,讓莊湄臉上的得意更甚。
這得意很快便滿到溢出來,莊湄推開並不做聲的溫禧,走出洗手間。
溫禧洗了個手後,也出了洗手間。
吳洱善和楊梵還沒過來。
溫禧和莊湄一人坐一邊。
兩人的目光再無交集,像是兩個真的陌生人一樣。
&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麼。」莊湄開口道。
&先說。」溫禧給莊湄倒了杯茶,順手將楊梵修好的表送給她。「你的手錶,上次摔壞的那個。」
「……從今天開始,我們互不相識。」
溫禧點頭。
莊湄不再說話,她望著一臉平靜的溫禧,一臉,平靜到異常的溫禧。
&里不比在我這裡,你要處處小心。路是你自己選的,你自己走,我再不會幫你。」
&用不著你幫我。永遠。」
&住你現在說的話。我也希望,你永遠別再回來求我。這樣兩不相交,各自安好。」
&也希望你記住你現在說的話。」
接下來便是一陣疏離到陰冷的沉默,在這混沌的沉默中,吳洱善終於一臉笑意的推門而入,她看向溫禧,便誇讚道:「還是本城的設施好,頂樓衝浪真是好玩,就像在天上衝浪一樣。要是京城也有這個就好了。」
楊梵緊隨其後。
&歡就多回來看看。別老在京城呆著。」
&吳洱善親了一下莊湄的額頭,莊湄只覺得渾身一麻,臉頓時就紅了大半,她側過頭去,輕聲的說:「有別人在,別這樣……」
&溫禧真的是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你不用害羞。」吳洱善摟住莊湄,她看向溫禧,「謝謝你來送我們。」
楊梵見狀,只愈發覺得氣氛古怪,他偶爾插話,不敢多言。
起飛時間到,吳洱善牽著莊湄的手緩慢遠去,兩人說說笑笑的樣子著實像戀愛中的情侶。
&小姐,怎麼好像一點也不認識我的樣子。」楊梵問。
溫禧望著飛機滑行,滑行,再一飛而去,她聳肩道:「有了吳洱善,她不再需要認識你我。很快,她還會有詹半壁,她就更不再需要認識你我。」
楊梵有些心驚,「詹半壁……莊湄這是在玩火啊。」
溫禧笑而不語,眼神深遠的盯著消失在雲端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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