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垮掉的一代名門後裔
那長長的鏈子如同一條正吐著芯子的小金蛇,溫禧坐在地上,出神的盯著這沒有盡頭的鏈子。
十分鐘後,那鏈子動了一下,宛若這小金蛇要開始遊動了……溫禧四下看了看,剛遲疑片刻,一刻子彈就打在她身側,溫禧雙手雙腳都套牢了,只能像動物一樣選擇爬行,她爬了一段,那鏈子就安靜下來。
溫禧咬緊牙關,低下頭去,抓住那個鏈子,一鼓作氣的用力一掙!這鏈子的那一頭也在用力掙,這長鏈子很快就繃直了,溫禧很快就被那一頭拽得再地上拖行。
鏈子那頭的莊湄已經能出隔離艙了,她整個人裹在兩道特製的細紗布里,用她的話說,她現在的樣子就是一個剛出土的活木乃伊,外面嚇人,裡面更嚇人,比鬼還嚇人,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她自己都不願意看自己。
此時她正靠在一張圓形小棕櫚床,一名少女正在餵野葡萄給她吃,剛才那第一下,是她拽得,現在看六個小女傭拔河似的拽著鏈子,著實有趣極了,特別像是回到小時候,溫禧從小力氣就比同齡孩子大一些,每次玩拔河比賽這種項目,莊湄總是選擇在溫禧那一隊,有溫禧在,就會贏阿。
不過「拔河女英雄」也有氣短的時候,莊湄估摸著左腿受傷、又發燒了一天、最近應該都沒有吃一頓囫圇飯的溫禧,是撐不了多久的。
&了,都鬆手。」莊湄一聲令下,那六個小女傭就鬆手了,這鬆手也松得太急了,莊湄就聽見「嗑咚」一聲,「你們去看看,別我還沒玩,人就讓你們拖破了皮,撞破了腦袋。」
&小姐,要把那人帶過來嗎?」近身伺候莊湄的少女問。
&她自己爬過來。好飯好菜都準備好。帘子也拉好了,可別讓她見著我。」莊湄揚起臉蛋,眨了眨那雙狡黠的眼睛,迎著光一看,她的頭髮已經掉光了,那腦袋像是剛做完開顱手術那樣乾淨。「對了,先把我的藥拿過來。」
那少女將半把藥丸倒進莊湄手裡,莊湄看也不看,仰頭就去全合著水吞進去了。
那金鍊子動一下,溫禧就跟著爬一下,她望著前面幾個笑眯眯的看著她的小女孩,一時間又覺得莊湄真是幼稚極了,可一方面,她又覺得屈、辱極了,強烈的反差讓她心臟砰砰的跳,她越爬越快,寄希望於早點見到莊湄,早點結束這一切,而她沒想到的是,這折磨才剛剛開始。
那少女見莊湄這次吞藥居然吞得這樣爽利,眼睛都不由的睜大了,她見那溫禧還沒爬過來,就轉身去了屏風後面,出了院子,就歡天喜地的跑向正在舉行聚會的大禮堂,她找到薄洄,在薄洄耳邊說了剛才的餵藥情況,薄洄笑著說:「早知道抓來一個溫禧就讓姐姐這麼高興,我就把另外兩個也抓了給姐姐當玩具,這樣她就更高興了。你在一旁看著,讓我姐姐隨便玩,不過那個溫禧是個練家子,你們全都要仔細點,別讓她傷了我姐姐,記住要按住她。」
&的。薄先生。」
那少女帶著滿目對薄洄的敬仰又回到了大堂內,彼時大堂里安安靜靜,她進去的時候,只見莊湄正伸著頭,滿眼笑意的朝地板那頭看去。
這小禮堂的黒木地板有些年頭了,今天被打理的油光發亮,以至於襯得剛爬到這裡的溫禧如同剛從海里撈出來的一隻小白豚,她趴在那兒,用力喘著氣,她渾身都是汗,在燈光照著肌膚晶瑩發亮。
那六個小女傭站成兩排,按照莊湄事先吩咐好的,清了清嗓子說:「溫禧,我們薄小姐宅心仁厚,憐惜你受了傷,好幾天都沒吃一頓飯,現在特別設宴招待你,你要心懷感恩哦。」
莊湄聽完這自己預設好的台詞,就掩嘴一笑,不過她沒笑出聲,她望著趴在那裡休息的溫禧。
&嗯。」溫禧冷哼了一聲,莊湄心想果然如此,她拍了拍身旁少女的手背,那少女便打了個響指。
其中一個小女傭就不悅的說:「看來你不懂得感恩吶,對待貴客,我們一向是很有禮貌的,但是對待你這樣的階下囚,我們可就要隨意得多了。」
那小女傭發號施令,很快就和其他小女傭聯手,利落的將溫禧吊起來——她整個人呈大字型懸了空,手腳都被扣死了,根本動不得,溫禧嘖嘖的吸了一口氣,這渾身上下都像是在做最殘酷的拉伸訓練。
莊湄盯著就這樣渾身汗濕的掛在那裡的溫禧,她的頭微微抬起來,那波浪般的長髮蓋住了她浴衣胸口的那個字,這樣的她,尤其顯得腰細腿長,莊湄的視線落在了溫禧若隱若現的腹肌上,不由眼神一黯。
人吊好了,如同是在砧板上的一條美人魚。
莊湄滿意的點點頭。
&們薄小姐非常仁慈,讓我們餵點兒水果給你吃。請您張嘴。」
溫禧不情不願的張開嘴,這六個小女傭,手裡拿著六種水果,一人手裡都拿著一把叉子,就這樣填鴨式的給她嘴裡塞得滿滿當當,滿到她根本無法咀嚼,只能這麼張著嘴。
小女傭們見她的樣子,都笑成一團。
莊湄也覺得好笑,她拿起扇子來給自己扇了扇風。
&們請你吃了我們這裡最新鮮的水果,你怎麼不吃呢?」小女傭按了按她的腮幫子,溫禧酸得要命,她緩慢的咳了幾聲,一些水果塊落了地,她這才能正常咀嚼,可惜這嘴巴被撐麻了,她吞咽的時候,那些被嚼碎的果漿順著她的下巴一路往下流。
莊湄看著那些顏色艷麗的水果漿液一路流到溫禧的腹肌上,並從那腹肌上直接掉到地板上,她看得出了神,竟忘了繼續發號施令。
&小姐,接下來……」她身旁的少女問。
&接下來阿。請她吃大餐咯。」莊湄靠在棕櫚床上,讓那六個小女傭將溫禧放了下來,本來她們還要繼續難為溫禧的,可是莊湄不下令,她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溫禧坐在地板上,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抬起雙手,揉了揉腮幫子和嘴,她從地板上拾起一顆藍莓放入嘴中,溫禧側過頭去,看著那些小女傭給她端來肉湯、水晶咕嚕肉、時蔬匯炒、米飯,她聞著就食指大動,還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莊湄看她餓極了的樣子,就暫時收起了捉弄之心。
菜一上,溫禧就坐在那兒吃起來,她越吃越快,因為以她對莊湄的了解,說不定吃到一半,她會叫人把菜給撤了。
莊湄就這麼看著她狼吞虎咽,什麼話也沒說。
溫禧把湯喝完以後,莊湄抬抬手,讓小女傭們把殘羹剩飯撤了。
接下來,堂中央一片靜謐。
溫禧等了一會兒,一個小女傭說:「你轉過去,趴下。」
「……什麼?」
&麼,吃了我們薄小姐的飯菜,不應該要以湧泉相報嗎?」
「…………」溫禧不知道莊湄葫蘆里賣得什麼藥,這從頭至尾,她也沒聽見莊湄的聲音,只看著六個小女傭跟牽線木偶一樣的折騰她。
溫禧轉過身去,趴在地上。
就著這個姿勢,莊湄又打量了溫禧好一會兒,溫禧只覺得這漫長而無聲的折磨令她心煩氣躁。
&溫禧正準備說話,一個小女傭就歪坐在她腰上,拍了拍她的後背說:「爬兩步試試,如果不夠穩,接下來你可有你好看的。」
溫禧在心裡詛咒了莊湄一萬次,她咬緊牙關爬了兩步,那小女傭腳上系了銀鈴,她每爬一步,這銀鈴聲就晃晃蕩盪的響起來,惹得她恨不得找一個洞鑽進去。
許是她爬得好,莊湄看著滿意,又叫她爬了一圈,爬到第三圈的時候,這堂屋裡的燈忽然暗下去,溫禧正要抬頭,就被扣上了一個面罩,眼前一抹黑,什麼也瞧不見了。
溫禧只覺得,那小女傭下去了,又坐上來一個「小女傭」。
&續爬。」
這個小女傭不是歪坐著,而是直接把她當馬兒那樣跨騎在她身上,見她不走,她又「啪、啪」兩下拍打她的屁股,溫禧心裡叫苦,她這是做了被蒙眼睛的苦驢了,一圈一圈的爬,剛才是熟悉路線,現在是動真格的。
就這樣又爬了一圈,那「小女傭」卻不下來,溫禧只感覺這「小女傭」正在用她粗糙的手反覆撫摸著她的腰,讓她真是差點痒痒的哈哈大笑,她憋笑憋得渾身發抖,那粗糙的手就換了方向,轉而去摸她的後>
&溫禧縮了縮屁股,她想把背上的人掀翻在地,豈料「啪」得一鞭子就抽在她的腿上和手臂上,疼得她嘶嘶的低叫。
&不快爬?怎麼,小歡喜,我騎得你不高興嗎?不舒服嗎?」那聲音低低的,悠悠的,既熟悉又陌生,溫禧渾身僵硬起來,她感覺那人從後抱住了她,那雙粗糙的手也順著的她的腹肌一路向上面摸,她這才清醒過來,吼道:「薄湄,你到底在玩什麼?」
&你啊。……給我爬!爬快點!」莊湄在溫禧耳邊說,那說話的語氣讓溫禧覺得渾身戰慄,她只好繼續轉圈爬,溫禧滿意的收回手,她挺直腰杆騎在溫禧身上,還不停的聳、動著,真把她當了不馴服的小馬駒,她笑著說:「小歡喜,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啊,你弄壞了我的電子驢,我可是好心不和你追究,只讓你給我騎著玩兒,沒想到你那麼不識抬舉,去我父親面前告狀,還害我被他罵了一頓。……哈哈,那又怎麼樣,你現在還不是照樣讓我騎。」
溫禧聽見這話,就爬得越來越快,莊湄也笑得越來越大聲,她還對其他小女傭說:「讓我們來為小歡喜加油!小歡喜,加油!小歡喜,加油!小歡喜,加油!」
&才還能再快一點,您可坐穩啦。」溫禧用一種極度陰陽怪氣的諂媚語氣說道。
眼見莊湄就快摔下來了,服侍她的少女連忙讓人按住了溫禧,迫使她恭順的低下頭去,莊湄就這樣心滿意得的從溫禧身上下來。
&今天表現的不錯,我可以拿一條被子放進你住得那個屎坑裡。哈哈。」莊湄回到簾後,燈光重新亮起來,她讓小女傭們鬆手,溫禧仍舊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麼,不高興啊,小歡喜。」莊湄咳嗽了一聲,「不過,我現在真的很高興。哈哈哈哈哈哈哈……」
溫禧緩慢的坐起來,她低著頭沒有說話,只吐了口吐沫。
莊湄這次是玩夠了,就叫人將她帶下去,溫禧重新被鉤子扔回坑裡,莊湄還真讓人扔了條被子下來,溫禧也換上了一套新衣服,她靠在乾草上,望著鐵網之上晦暗的星空。
此時聚會已經結束,沒有一點兒音樂聲,這個基地重新歸於平靜,只有溫禧的心,仍舊在撲通撲通的用力跳動,她開始無法預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這天晚上,莊湄回到隔離艙,躺到自己鬆軟的實驗床上時,她的心也開始撲通撲通得跳,到了後半夜,窗外開始下雨,她的心就跟著那驚雷的叱吒,一會兒跳得慢,一會兒跳得快,她發現只要她閉上眼睛想起她的雙手在溫禧的身上撫觸時,她的心就會跳得很快,她腦子裡閃現了很多剛才的片段,十分短促,十分混亂,十分的……完全的……不著邊際。
最後她還是沒睡著,她出了隔離艙,熬夜值班的研究員們問她要去幹什麼,她就說:「我要去看看我的玩具。」
他們要跟著她,莊湄就說:「你們遠遠的跟著我好了。」
莊湄的身體是不能淋雨,她穿上了特製雨衣,又撐起了一把傘,她走得很慢,步履充滿猶疑,有幾次還想回頭,跟在她後面的研究員覺得她心情起伏太大,尤其是今天,明明回來的時候特別高興,可是現在好像又變得滿腹憂愁,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就在他們以為莊湄逛夠了迴廊要回去的時候,莊湄突然大步跑起來,她跑向那個關押的莊湄的土坑,有人已經給那土坑支起了帳篷。
&小姐……」看守的僱傭兵沖她行軍禮,莊湄擺擺手,「噓——小聲點。她……睡著了嗎?」
&經睡了。薄小姐要她起來嗎?」
莊湄搖搖頭,「我……要去看看她。你們先迴避。」
&薄小姐。」
莊湄從小禮堂的裝飾瓶里拿了一根長長的孔雀翎,她慢慢的走到坑邊,坑裡黑蒙蒙的,偶爾有閃電掠過,莊湄才能看到溫禧的睡顏。
莊湄將那根孔雀翎順著那鐵網塞進去,當羽毛快要靠近溫禧的臉時,莊湄停了下來,她的雙眼已經適應了黑暗,她能看到溫禧的長髮遮住了她的臉,於是她便鬼使神差的用那孔雀翎輕輕撥開那些頭髮。
溫禧的臉露出來了,她睡得很熟,莊湄拿孔雀翎去搔動溫禧高挺的鼻尖,她並不想吵醒她……就這麼看了一會兒,莊湄站起來,收回了那根孔雀翎。
回實驗室的路上,研究員發現她的心跳恢復正常,莊湄這一路上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用手上下不停的撫、摸那根剛剛碰過溫禧臉龐的孔雀翎,她進了隔離室,研究員提醒她不能帶羽毛進去,她沒有理會,仍舊一點點的撫、摸著孔雀翎,並問研究員道:「她美嗎?」
研究員盯著那根孔雀翎,說:「是挺美的,是從活孔雀身上拽下來的,最美的那一根。」
「…………」莊湄的眼睛慢慢變得陰沉起來,她似乎喜歡這個答案,又似乎很不喜歡這個答案,研究員無意惹怒她,他們再次提醒她把孔雀翎扔出隔離室。
&是我的玩具,我想帶她去哪兒就去哪兒,要你們管?」
莊湄無視了研究員的敦促,她掀開被子躺進去,輕輕的將這根最美麗的羽毛抱在懷裡。
研究員無奈的關了燈。
黑暗中,莊湄的眸色閃爍,她拿鼻子蹭了蹭那羽毛的頂端,然後,緩慢的,懷揣著一種奇異而美好的心情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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